天气渐热,宫人给佼兰殿送的衣物也渐薄了些。
是日,叶恪俭下朝后至佼兰殿告诉叶荣,陛下已经告诉了使臣她想借接亲之时想翌皋殿下报恩之时,东夷那边回信称殿下会一同前往东夷。
叶荣心中倒忐忑了些,下一步要更谨慎策划些。
最好,是找些帮手。
叶荣心想,帮四公主的事,身边皇子里应是太子殿下最为上心。
择日下学后,叶荣便在太子殿下轿辇处等候。
阁内,众皇子皆已散尽,只剩下太子与太傅仍在堂中交谈甚欢。
二人离阁时,一眼便见叶荣独自在轿辇旁等候,太傅看了二人一眼:“怀安公主找太子有事?”
叶荣点点头。
太子也有些意外,与太傅行礼道别后,邀叶荣同乘他的轿辇。
路上,叶荣难掩好奇道:“太子殿下的轿辇就是和寻常不同,甚是宽敞,坐垫也更柔软些!”
太子倒是和蔼,询问道:“怀安妹妹找我是为何事?”
叶荣环顾四周,只跟着几名太子的贴身侍从。
见她颇为谨慎,太子说道:“请讲便是。”
叶荣:“我听闻四公主因婚事烦扰,想找个机会替四殿下分忧。”
太子若有所思道:“上次听贵妃娘娘说怀安殿下至凤鸾宫后,四妹已然食欲大好,我方还想问你是有何妙招。”
叶荣搪塞道:“不过是把我在西北时的生活样貌介绍了些,公主便没那么排斥了。”
太子问道:“那此番公主又有何打算?”
叶荣说道:“过些时日,殿下帮我请贵妃娘娘允四公主一同出宫便是。”
听到这儿,太子顿时正襟危坐起来,缓缓说:“世忻禁足于殿是父王下的令,是为有备无患,她近日虽较以往好些,可情绪脾性相比以往,还是有些非常。”
知道此事太子也是为难,叶荣只好小声说道:“殿下放心,此事我自会保证绝无意外发生。”
太子将信将疑道:“怀安妹妹让我四妹出宫,与婚事有何干?”
难圆其说,叶荣编造道:“让四公主,嗯,放松放松,整日闷在宫里,对凡事恐怕都有排斥。”
太子点了点头,确实这些年来贵妃娘娘对四公主处处严加管教,反倒养成了她事事不满的性格。
太子轿辇从鹿修阁先行至东宫,再送怀安公主回佼兰殿,一路上绕过小半个皇宫,路过的宫人无不议论纷纷,是日晚,此事便从后宫传到了前朝耳朵。
苏德威从眼线处听闻了太子与怀安公主同乘轿辇之事,连夜便至申将军府,二人担忧若是太子真得叶将军之助,日后这天下便是一半姓周,一半姓刘。
而刘丞相府中也未得消停,谏臣亦围坐而谈,若怀安公主与太子果真关系匪浅,那便是圣上制衡刘氏的一枚棋,也令刘府诚惶诚恐。
宫内,圣上亦听闻此事,行至鹿修阁与魏太傅品茗而话。
皇上斟着热茶,言道:“魏芜啊,依你看,朕这一步棋走的好不好。”
魏芜沉默片刻,答:“好,也不好。”
皇上递给他一杯热茶,“有何不好。”
魏芜:“陛下恐会失了叶将军之心。”
皇上不以为然道:“朕欲使他做未来国丈,为何会失其心?”
魏芜淡然道:“叶将军早年丧妻丧子,若陛下使其女陷入政局,其必不满矣。”
皇上低头默许,片刻后又说:“可如今你也看到了,若是叶恪俭之女就是与太子情投意合,又与朕有何?”
魏芜细品一口后回味良久,缓缓道:“除非陛下再不干涉。”
皇帝倒是全无品茶之意,激动道:“朕是大昭天子,干涉天下,怎不可干涉自己儿子的婚事了?”
饮罢,魏太傅放下茶盏,说道:“叶恪俭父女自始至终都在陛下的棋篓,陛下或下或弃,切莫被旁人吃了去。”
听太傅之言,皇上陷入沉思。
皇上离开鹿修阁后,一处暗道门缓缓推开,叶恪俭缓缓走出,坐在方才陛下的位子,接过尚有余温的茶壶一饮而尽。
“叶将军应为怀安公主早做打算。”魏芜静坐在对面看着他。
叶恪俭思索片刻,说道:“依魏大人之见,荣儿与太子是否真如宫人们所传,同乘同往,相交甚欢?”
魏芜想了想,缓缓点头。
“若真如此,便由她自己抉择罢。”叶恪俭叹了口气,无奈道。
魏芜又说道:“不过怀安公主与人亲近,倒是不能说明她与太子是情投意合。”
叶恪俭:“魏大人帮叶某一事。”
魏芜:“叶将军请讲。”
“若陛下之局已然难破,鹿修阁内,惟有世子殿下。”
魏芜点点头。
若是鹿修阁内众皇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