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了!”
“此人身手不凡,你们追不上的。”
说罢,他又看向礼部侍郎靳闲:
“靳大人,这个人多半不是花月楼的伙计,至于究竟是何身份,我之后会命人帮你留意,但现在,请让开官道!”
“天色不早,算算时辰,拒北王世子即将入京了!”
靳闲皱了下眉,又扫了一眼黝黑男子离去的方向。
只见那人已经跑到了某个巷子的拐角处,还挑衅地朝自己做了个鬼脸,似是在嘲讽自己无能!
“可恶!”
靳闲不禁暗骂一声。
以他的身份,向来很少报隔夜仇,可今日为了大局为重,也只能暂时不去理会那个宵小之徒了!
毕竟,皇帝景宏的眼线可就在周围看着呢,自己若是为了一己私仇耽误了接下来的大事,那么别说升官发财了,只怕头顶的官帽子都难保!
“罢了,今天是为吾儿办丧的日子,不宜见血,本官便不和小人计较了!”
“来人,将吾儿的棺材搬到城门口去,挡住城门,本官要和诸位同僚一起迎接拒北王世子入京!”
杂役们闻言纷纷放弃了追赶黝黑男子,回来抬棺。
身侧,礼部侍郎夫人则是偷偷对靳闲道:
“夫君,我先行回去,请几个高手把那人捉来府上,等夜里夫君回府,便可亲手将其抽骨扒皮,如何?”
靳闲瞥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也好,夫人回去吧。”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位出身不凡的夫人还是不愿为一个庶子哭丧。
既是不能强求,那么不如让对方回去抓人。
省的在这里给自己添乱。
得到允许的官夫人立即唤来两个丫鬟和几个杂役陪同自己一起回府,同时她摊开掌心,望着先前被那个黝黑男子挠过的掌心,内心不禁一阵骚动。
“乖乖在家待着不好么……”
“小冤家,希望我没有曲解你的意思。”
……
不久后。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具具棺材被抬到了城门口。
哭丧的队伍占满了半条街,可哭声却很是稀疏,让一众百姓感到怪异。
“这群官老爷们到底要做什么啊?”
“把一具具棺材摆在城门口,多晦气?这是摆明了要恶心拒北王世子啊!”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来告诉你们吧!我刚刚朝我那个在禁卫军中任职的二姐夫打听了,似乎是昨夜有人袭击拒北王世子居住的驿站,然后董深统领率领一千禁卫军拼死护卫,最终全部阵亡,在这过程中,那位世子殿下不但自己什么都没做,还让麾下五百安北军作壁上观,眼睁睁看着一千禁卫军全军覆没!”
“那死去的一千禁卫军中,大部分可都是官老爷的儿子!今儿个抬棺来北门的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大部分人正在家中办丧呢!”
“他们可都是想向拒北王世子讨一个公道的!”
听人这么一解释,百姓们顿时懂了:
“原来如此!我说呢,这群官老爷们今日发了什么疯,一个个都挤到北门哭丧,原来是为了和世子殿下作对啊!”
“这件事听上去是世子殿下理亏,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能够全歼一支千人禁卫军,那群袭击驿站的人少说也得有上千人吧?可京城百里之内没有一支成了气候的贼匪,那么多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说不定是有人贼喊捉贼呢!你们仔细看了没,这群官老爷们死的全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子,这样的儿子平日里死上三个四个,他们根本不怎么在意,怎么这一次反倒一个个都摆出那么大的架势了?”
“快闭嘴,话别乱说!”
“那倒不至于吧?虎毒还不食子呢,谁会为了恶心一下拒北王世子,把自己儿子送去丢命?”
“那个……我也只是瞎猜的,别当真,别当真!”
……
此时,小太监严高和禁卫军统领薛防都回到了城头上,在景漓身后站立。
景漓仍是穿着一身禁卫军甲胄,戴着头盔,面朝北方,凝视着远处。
她听到下方传来阵阵哭啼声,不禁眉头一皱:
“严高,你没按照我的吩咐把人赶走。”
小太监躬身道:
“殿下,没用的。”
“这群人中不但有礼部侍郎靳闲,还有中书侍郎谢令,正议大夫陆光等四品之上的官员!”
“殿下的话,他们不会听。”
“即使搬出我义父,作用也不大。”
毕竟这群人今日闹这么一出,背后是有皇帝景宏在默默支持!
景漓在宫中并不受宠,没什么势力,也没什么倚靠,在许多人眼中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些景宏的义女。
要让一群四品大臣因为她一句话而撤走棺材,让出官道,显然不切实际。
“呵呵,真是可笑!”
景漓自嘲一笑:
“我贵为公主,可在偌大的京城之中,却连一个怕我的人都没有!”
她停顿了一下,又问道:
“严高,若今日换作是景溪,那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