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可真小,也不知整日里都在操心什么,精心养了大半个月,愣是一点儿肉都没长。
低着头看了好一会儿,他伸手帮她掖了掖被子,要收回手的时候,他动作顿了一下,片刻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食中二指微微弯曲,在熟睡的某人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这个动作,通常都比较轻浮,带着调戏的意味。
可偏偏这个夜里,却是那样的虔诚,带着怜惜和珍视。
拉上窗帘,关了灯,娄峪躺在那张根本放下不下他高大身躯的小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房顶出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伸出两手,枕在头下,冲着浓郁的夜色轻轻笑了一声。
他喜欢她。
那些不知名的抽痛,没由来的烦躁,压不住的悸动……都是因为他喜欢她。
被这些情绪困扰了半个月的娄少,突然恍然大悟,心情好得不得了,他架在床架的脚,愉悦地晃来晃去,晃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转过身,一手压在头下,就那么侧躺着,看着病床上那张白皙的小脸,像个得了满满一罐糖的孩子,嘴角的笑,脸上的喜悦,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就这么看了某人一整夜。
林鹿一夜无梦,睡得特别好,早上醒来都觉得神清气爽。
她觉得这应该和她马上就要狠狠虐渣撕恶毒女配有关,解决了,她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了,能不高兴么?
娄峪一夜没睡,精神头却好得惊人,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林鹿眼睛还没好,自然也看不出娄峪眼底的乌青,只当他是因为马上可以看乔靳燃的大戏了而高兴。
她和乔靳燃约的是九点,她今天起得早,吃过早饭后,还没到八点,便想下去走走,全当消食,顺便呼吸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
娄峪巴不得她天天往楼下跑,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牵她手。
医院的花园挺小的,地上都是鹅卵石,路也歪歪
扭扭,林鹿只能牵着娄峪的手,再加上两人还在合作期,她今天心情又好,便容忍了娄峪时不时搂她腰的举动。
然而,刚刚溜达了两圈,娄峪手就开始不老实,这她不能忍。
“干什么?”她一把抓住娄峪的手,因为怕被旁人听到,不得不压低嗓音警告他:“你别太过分了!”
往常娄峪也有这样的时候,但每次他都笑嘻嘻地说是开玩笑,林鹿也以为他今天还会这样,却不料,她扣着的那只手突然反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下一刻她就被娄峪这混蛋搂在了怀里。
林鹿大怒,上一次他开这种玩笑,她就发过一次火了,没想到他还敢?
她刚要推开他,耳边突然一阵温热,压着笑的嗓音直往她脑袋里钻。
“乔靳燃来了。”他道。
林鹿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那个气啊,来就来了,你好好说就是,故意哈什么气?
她只得不动了,但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乔靳燃的声音,林鹿眉头一皱:“你是不是在骗我?”
娄峪笑:“怎么可能?”
林鹿又听了听,还是没有动静,她刚要问,娄峪便道:“他在观察。”
林鹿自然懂他的意思。
乔靳燃是在观察她和娄峪的真实关系。
没办法,她只能配合。
又过了好一会儿,林鹿觉得再这么搂下去要出事,她抬头,小声问娄峪:“还在观察?”
“嗯,”娄峪低头,嗓子里闷着笑:“还在呢。”
林鹿顿时火起:“你骗我!”
两人朝夕相处这么久,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说完,她立刻去推娄峪,手却再次被娄峪这个混蛋死死锁着。
两只手都失了力气,娄峪原本也不想怎样,可这会儿,看着她薄怒下紧抿的唇,她又在他怀里不住挣扎,他哪里还忍得住……
林鹿挣不动,正要骂人,手腕突然一松,她还没反应过来,腰上那只手突然一紧,紧接着,一双温热的唇便压在了她嘴巴上,林鹿:“!!!”
她脑袋懵了一瞬,回过神后,大怒,正好手也脱了束缚,她两手抵在他胸膛上就要推开他……
“乔靳燃来了。”
唇抵着唇,亲密地呢喃,林鹿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轻颤。
她脑子
有些乱,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要怒斥他骗她,却突然听到了陈厉的声音,她要推娄峪的手突然停住,真来了?
娄峪对她的反应非常不满意,可眼底的星火又跃跃欲试。
“专心点,”他再次收紧手臂,把人死死禁锢在怀里:“会被看出来的。”
林鹿心脏狂跳,只想狠狠大骂娄峪这个臭榴芒!可现在情况不允许,她只能乖乖站着不动。
因为乔靳燃,她就不跟他闹了。
她果然还是对乔靳燃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