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了一壶新茶,白灵进了堂屋后,笑着同屋里的长辈问好打招呼。
“各位爷爷和叔叔伯伯们,尝尝这茶的味道咋样?听同济堂的陈老说,是他们东家赏下来的药茶,喝酒前喝上两杯,还能解酒呢。”白灵挨个给倒了茶,自是得到赞美声。
有白灵在,白三树这会终于能歇会,便在角落里寻了个马扎坐下,捶打着那条伤腿。
白灵余光把白三树的举动都放在眼里,也留意了屋内众人的神色,却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当给白大树倒茶的时候,白灵故作吃惊的顿了一下,旋即甜笑道:“之前给大伯送信去,大伯说不一定能得空过来,倒是叫我爹好一通难受,毕竟我爹现在就大伯一个哥哥了。”
闻言,白大树的神色一僵,看向白灵的眼神也不满起来。
“小丫头可不能乱说话,你二伯他……”白大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灵给打断了。
“大伯不常回家,有些事可能不大清楚。今儿是我家大喜的日子,那些不高兴的事就不提了,想来大伯也不想我爹心里不舒坦吧?”白灵脸上的笑意被难过取代,定定的望着白大树,一副‘祈求’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神态。
白大树的话哽在喉咙里,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更是被身边那些双眼睛看的不自在。
想到一家人商量好的计划,白大树看向白灵的眼神阴冷几分,迟早要把这赔钱货卖了,让她总是和自己作对!
“就知道大伯心里还有我爹这个兄弟,要不然也不会特意从镇上赶回来不是?”
见白大树像吞了苍蝇一样的神色,白灵又恢复了笑意,笑道:
“今儿我爹娘忙,多亏了大伯和大伯母愿意来帮忙招待客人。虽说都是乡亲,可咱们也得讲礼数不是?我这就去把我爹找回来,哪能当家的主人不在,却让大伯一个人在这里陪客的,累着大伯还不得让我奶心疼死了。”
屋里坐着的人没有傻的,哪里能不明白白灵的意思。
如今全村人都指望着搭上三房,好过上好日子。
可今天是三房大喜的日子,白大树却喧宾夺主,他们这些人也没太在意这些细节,可不就叫白灵心里不舒坦了。
村长是一众人里最不待见白大树的,但不清楚三房的立场之前,也不好枉做小人。
这会有了白灵的话,村长便朝白三树招手,拍着身边的位置道:“三树啊,你这憨厚的性子也该改改了!置办了这么些家业,以后可就是地主老爷了,得拿出点气派来。”
被点名的白三树有些不知所措,硬着头皮坐到村长身边。
虽说不是第一次在村长和族长等人面前说话,但以往都是有事的时候才汇聚一堂,这随便聊天却是第一次。
看得出白三树的窘迫,族长瞧了白灵一眼,便寻了话题道:“三树啊,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现在你家起了大房子,又买了那么多的地,还建了作坊,又要带着乡亲们一起过好日子。你爹泉下有知,也会以你为傲的。”
其他人也跟着夸赞三房,对白大树没了之前的热乎劲儿。
看着白三树终于摆正了位置,白大树的脸色也逐渐黑沉下去,白灵勾起唇角离开,朝大门口的白薇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西屋那边都是女人,白灵想要搞定就更容易了。
打了一圈招呼之后,白灵直接挽着白元氏的手臂,甜笑道:“大伯母原来在这,真是让我好找。刚才去堂屋那边送茶,大伯父说大伯母在厨房里头帮忙,我还担心大伯母被油烟熏到了,这会倒是放心了。”
闻言,白元氏的嘴角一抽。
按照农家的规矩,分家的妯娌去吃酒席,都是在厨房里帮忙的,这样才显得亲厚。
可白元氏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做过灶膛上的活?
再加上白元氏来的时候,还刻意打扮了一番,别说去厨房了,就是坐在炕上也怕沾到灰。
只是白灵这般说了,白元氏再不去厨房,也是不能在屋里待下去了。
“许久不回来,便在屋里说了会闲话,正准备要去厨房,你就过来了,倒是巧了。”白元氏心里不愿意,嘴上却是说的好听。
几位老人听白元氏这么说,都赞扬她懂事,却无人挽留一句。
在老人看来,这就是应当的。
“我也坐了好一会了,正好和大树媳妇一起去厨房看看,也帮帮忙。”白万氏一向不喜欢白元氏那腔,逮着机会自是想要整治她一回。
“那就有劳伯娘了,我还得去前头看看,就不送你们过去了。”接收到白万氏的眼神,白灵俏皮的眨眨眼,默契的把白元氏推送到白万氏身边,和屋里的长辈道了声:“奶奶和伯母们先坐着,一会让我大姐送点点心过来,要是合胃口,回去的时候都带点。”
“那敢情好了,你家这点心可是县里头买的,老婆子这辈子还是第一回吃着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