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四爪金龙圆领袍服的人长相威严,国字脸,却没有任何胡须。
透过色厉声茬的狰狞面庞还能感受到身上带着一股读书人的气息。
张来顺哆嗦着双腿,结结巴巴地喊了声驸马大人。
唯独一旁的朱枟和纪纲双眼微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西江侯?”
驸马周珏来看到朱枟,低声质问。
朱枟大步上前,丝毫没有因为周珏来是驸马便有任何胆怯的心思。
他一马当先地坐在椅子上,冷笑道:“驸马大人好大的威风啊,堂堂驸马,贩卖私盐,你是有何居心?”
一旁的王伉和周玉两人又急又气,谁也没想到今日会被人撞破此事。
周玉气得哆嗦起身,指着朱枟道:“大胆,敢对驸马爷如此说话,你……你要干什么!”
朱枟看都不看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周珏来。
纪纲大步上前,抓住周玉衣领猛地一扯,厉声喝道:“侯爷何等身份,岂是你一个死太监可以问责的?”
手起刀落,匕首刺入周玉脖颈,“卡擦”一声切断对方的脊骨。
血腥味瞬间弥漫到整个堂屋。
跟在周珏来身旁的王伉哆嗦一下,指着纪纲说不出话来。
“本侯奉太子殿下的口谕,带巡卫司彻查贩卖私盐一事,太子殿下说了,不管涉及到谁,一律严查!”
朱枟虎目看向王伉,吓得他朝后退去了两步。
“难怪你有如此胆子,竟然是奉了太子之命,但不要以为你有太子撑腰便可以……”
“闭嘴!抓起来!”
周珏来话还没说完,张来顺跳脚打断。
大手一挥,几名巡卫上前,牢牢抓住周珏来。
周珏来本为科举状元,受朱元璋赐婚封为驸马,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吉祥物而已,哪里能跟这帮巡卫硬抗。
堂屋之内一下子传来他的嚎叫声。
朱枟看了眼王伉,低声道:“将两人一并带走,张大人,麻烦您的人将周珏来严加看管,明日早朝将此人交给陛下!”
“是!”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宅院,剩下的巡卫将院子封存,贴上封条。
贩卖私盐的事情虽然有了着落,但那些私盐还不知道存放在那里。
所以这个地方也被巡卫直接被保护起来,等到天亮以后严格搜查。
……
翌日,雄鸡啼鸣两声,东方显露出鱼肚白。
西江侯府,朱枟换上一身干净衣衫,坐上马车前往皇城。
此刻在皇城外面,两名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提着灯笼守在一旁。
引路太监分列站立,其次才是严守皇城的侍卫。
大朝会和小朝会不同,六日召开一次。
而小朝会则是每日召开,无需重大事宜可以不必前往。
至于第七日,是朝中官员休沐之日。
乘坐马车到了皇城附近,看到不少大臣的马车拥堵在外面。
这几乎是每次大朝会的景象,朱枟早已司空见惯。
此刻西江侯的马车内,朱枟一手拿着肉包子,一手拎着豆浆,狼吞虎咽。
这时,外面传来纪纲的声音:“侯爷,右相在外面求见。”
李善长?
朱枟愣了一下,轻声答应着让李善长进来。
没多久,马车帘子被掀开,朱枟拱手道:“右相大人,吃早膳了没有?我还有两个包子。”
李善长笑着拒绝,轻声道:“没想到侯爷如此不拘小节。”
朱枟无奈摊手:“没办法,毕竟大朝会时间太长了,有备无患,倒是不会轻易饿肚子。”
两人寒暄一阵,看到李善长眉头蹙起,朱枟知道他有事想说。
但自己也不好点破,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许久之后,李善长无奈道:“听闻今日陛下要在早朝商讨出征北境残元一事,不知侯爷可否听闻?”
朱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既然蓝玉和傅友德早就知道消息。
他心中便十分清楚,此次事情定然瞒不过李善长和刘伯温这两人。
作为淮西勋贵和浙东党的代言人,这两人在朝中耳目众多,根深蒂固。
“北境残元来势汹汹,他们只怕是早就有预谋,此次出征,实在是欠妥当之举啊。”
李善长叹了口气,言语之间倒是不建议如此出兵。
朱枟笑了笑,没有接话的意思。
他心中暗想,莫非这次李善长是打算劝阻朱元璋出兵北境残元?
见到朱枟不接话,李善长继续道:“如今朝内大局稳定,但内忧外患,国库空虚,实在不宜大动干戈啊。”
“还请侯爷届时在朝中提议,让陛下停止用兵,毕竟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