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
覃乐对他的厌烦不加掩饰,可这和尚却很在意她,不仅引开朝廷的追兵,还连夜冒雨上山采药。
静默片刻,文释深深吸了一口气,佯装镇定道:“你这样护不住她。”
梁珏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文释叹息一声:“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梁珏不置可否,望了一眼覃乐的屋子。
就算掀翻这天,他都会奉陪。
“她不该如此,”文释顿了顿,“世道人心,每况愈下,狭势弄权之人,终不得善终。”
梁珏心头一堵,回想起昨晚的刺客。
是两批人,一批是符振中雇佣的山匪,一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还有谁想杀她?
文释察觉到梁珏眼底的困惑,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扔了过去。
梁珏认得这本小册子,是昨晚覃乐手里拿着的那本,刚想问东西为什么会在他里,岂料随手一翻,根本不是账本。
只是一本平平无奇的游记。
文释解释道:“真正的账本已经被覃......姑娘身边的丫鬟带回西都了,她才是幌子。”
覃乐早就料到这一局面,所以突然改道回京和连夜赶路,就是让所有人认为东西在她身上。
但他们谁也没想到,真正的账本会在一个丫鬟身上。
自客栈分开,明珠就带着账本赴往西都。
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梁珏目光沉沉,狐疑道:“那账本记的是什么?”
文释如是道:“大概是符振中贪污的军需。”
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梁珏道:“朝廷不是早已容不下符振中了么?还需要给他找罪名?”
文释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忌惮,但还未达到斩草除根的地步。”
符振中未曾想过造反,宣成帝也未曾想过收回兵权。
梁珏为之一振,“覃乐改了账本?”
难道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覃乐从中作梗?
文释道:“可能,毕竟她要坐实符振中的罪名洗脱嫌疑。如果贪污的赃款在朝廷允许的范围,这件事就成不了。”
一方面向朝廷透露符振中暗自培养的党羽,一方面派人潜入符振中的府邸,然后伪装成朝廷安插的细作假意被发现。
在两方势力中周旋,暗中挑唆,激化矛盾,覃乐把这群人耍的团团转。
覆水难收,她这个样子,以后可就真是乱臣贼子了。
听到这,梁珏敛眸,脸上没有什么神情。
文释道:“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良久,梁珏感慨道:“真是一手好算计,陆太傅教她的?”
文释只慢了一刻,偏过头看他,“知道她的身份?”
梁珏道:“我又不是傻子。”
不知不觉间,文释走到覃乐屋子门口,一本正经的叹息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两人对视一眼,皆察觉到屋里的动静,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烧已经退了,覃乐撑起半个身子,蜷了蜷手指,一时间有些失神,茫然的望着周围陌生的事物。
低垂着眼,连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了。
听到门扉轻推的声音,覃乐慢吞吞的坐起身,看见两人进屋,攥紧了手里的床单。
文释浅浅一笑,“感觉如何?”
覃乐一言不发,瞥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眉心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梁珏递给她一碗温水。
覃乐不知想到什么,接过碗不忘横他一眼。
梁珏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
事已至此,覃乐暂时对这两个二货还没什么应对之法,心绪沉了沉,“出去。”
文释尴尬一笑,“只是简单的......号一下脉。”
覃乐语气有些不耐烦,道:“听不懂我的话?出去。”
文释自然知道她的敌意来自何处,大抵就是她想炸坝毁堤那次,出手拦下了她。
若是没拦住,符振中早就落到她手里了。
先前苦心经营的计谋,被一个来历不明的横插一手,任谁都没有好脾气。
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误入歧途。
两人不谋而合,十分默契的坐了下来,明显是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似是打算和她一直僵着的架势。
覃乐心里一滞,拿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
梁珏一脸泰然自若,精准接住,心道:“以前怎么不知道她气性这么大?”
难道真是被那句“你最好老实点”气到了?
不过仔细一想,以她的身份,天之娇女,从小众星捧月,活在锦衣玉食堆里,陆老太傅都快把她捧上天了,这辈子怕是没人和敢这么和她说话。
梁珏顿了须臾,缓缓说道:“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