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问道:“突然神神叨叨的,什么不能提?是梨花酥不能提吗?”
缄默许久,卫垣犹豫道:“女郎,不喜欢梨树。”
不喜欢?
明珠更困惑了,“既然不喜欢,那为何还要让小公子种在窗前,天天都会看到,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那是她的恨,”卫垣道,“这件事不要和小公子说。”
明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正想再问点什么,就看见梁珏进了院子。
她喊道:“小公子!女郎,小公子来了!”
梁珏把草药包递给了卫垣,没走两步,抬眸发现窗棂处的女子,眉眼含笑地望着他。
双眸灿若琉璃,清澈透亮,饶是看惯了,梁珏的胸膛起伏了两下,听她问道:“小公子今日不去武馆?”
“魏师傅临时有事,让我先休息几天。”梁珏快走了几步,掀帘进了屋子,“带了香菇馅的包子。”
覃乐搁下手里的书,压在信封上,“明珠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饿一个早上。”
明珠是院里的丫鬟,性子大大咧咧的,说话不琢磨,偏偏还是个话痨,进屋奉茶,嘟囔道:“明明是女郎掐准了小公子会来,这才半天没吃东西,而且我也说了,要给女郎做梨——”
茶杯不轻不重地搁在案几上,覃乐淡声道:“明珠,先下去吧。”
话头被打断,明珠才想起卫垣的话,埋着头出去了。
梁珏愣了一下,察觉到几分蹊跷,换了个话题,“院里的人都去哪了?”
覃乐捏起一个包子,满不在乎道:“没钱,都遣散了。”
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再落魄,她也不会纡尊降贵,亲自去干活。
离家的时候,身上带了值钱的物件不少,典当后,不仅买了一处宅子,剩下的银子还能维持生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世事无常,再多的钱也禁不住她身娇体弱,浑身是病,在这块,她就是个无底洞,钱全砸在买药材上,渐渐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梁珏主动揽下责任,外出赚钱,院里年纪最小的反倒成了顶梁柱。
起初,覃乐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怎么可能真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养着?
她只是单纯的想让梁珏离自己远一点,天天待在她身边,哪天沾染了病气,这怎得了。
可软饭吃习惯了,她就理所当然了。
能养着就养着吧。
梁珏见她要起身,往前迈了一步,抬手扶着她,问道:“不是还留了一个做饭的人吗?”
“不清楚,好几天没看见她了。”覃乐只用一根玉簪挽住头发,低头时,会有碎发散落。
梁珏知道她从不过问院里的事,但她每天都待在屋子,似乎也不闲着。
覃乐披了件衣服,朝屋外淡淡望了一眼,发现花圃被人精心修剪过,“这些花是你栽的?”
虽说不是什么珍贵的奇花异草,但山花开得灿烂,还有篱笆蔓藤缠绕,看着就赏心悦目。
梁珏瓮声瓮气道:“是啊,你才发现。”
“前两天烧糊涂了,一直没注意,”覃乐出了屋子,“会的还挺多。”
梁珏跟在她身后,不经意间提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见的王淳?”
覃乐还在看花圃,“他过来找你,碰巧你出门,和我聊了几句。”
一阵沉默,覃乐回眸看他,梁珏艰涩道:“他怎么会知道......”
覃乐好像真的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一样:“什么?”
“梁甜甜”这个称呼,毫无疑问就是出自她。
覃乐救下他的时候,只有十二岁,当时不知怎么想的,用这个当他的小名。
后来长大了,叫半天梁珏也不回应,覃乐就不自讨没趣了。
况且,今时不同往日,梁珏长得太高了,覃乐看他需要仰头,估计站在门槛上都没他高。
“是街坊说的,那几个小姑娘一提起你,眼里放光,太热情了,我没拦住,”覃乐道。
梁珏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一群小姑娘不懂事......”
“今日包饺子,吃完晚饭再走。”覃乐拍了拍梁珏的肩膀,“王淳和我说,那个姑娘挺好的......”
梁珏微眯了一下眼睛:“回去我就把他那张嘴缝上。”
覃乐一笑,俯下身,轻轻折断一朵野花,忽然道:“你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梁珏垂眸看着她,心道:吃穿不愁,日子安稳,还能照顾你,怎么会不喜欢?
春风乍起,覃乐猛地咳了起来,呼吸困难,连肩膀都跟着颤抖,明珠及时赶过来,轻轻着拍她的脊背,搀着她坐在院中的石墩,梁珏收回手,沉默片刻,递过一盏热茶,说道:“过几日会有大药谷的人来禅水寺,你不打算去看看?”
覃乐缓了一会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