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
金妮推开门。
这是一间不大,但光线充足的房间,收拾得非常干净,可以看到桌面和架子上摆着一些她曾经收到过的礼物,墙上贴着一幅巨大的女巫乐队“古怪姐妹”的海报。
“这里有点小……”金妮的脸有点红。
“我很喜欢这里。”我说,她便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过来。
“你喜欢就好。”她抿唇笑了笑,然后走到窗边,“这里能看到他们打魁地奇。”
果然,金妮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他们打魁地奇的小球场——说是小球场,其实不过是一片甚至没有完全清理干净杂草的泥土地,几根上面带着圆环的斑驳长柱立在地面上,每次他们投球都会带来摇晃,几乎叫人疑心它们会不会倒下。
但是正在打球的少年怎么会关心它们是不是斑驳,是不是陈旧?他们只是大笑着,骑着飞天扫帚在这片天地飞行,好像没有忧愁。
我突然想到塞德里克。
我最近常常想起他,看到他的信件时想起他,完成假期作业时想起他,就连和神奇动物待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想起他。
那个我们架起帐篷睡过的那片土地好像变得特别,我总是没忍住给它附近的神奇动物多喂点吃的。
以至于卡尔森不得不提醒我:“你再喂这头四角鹿,它妈妈就要找你算帐了。”
我想起塞德里克在球场上翱翔的样子。他在日常生活里实在是个很温和,很妥贴的男孩子,没有人能说出他的坏话,每个老师都非常喜欢他,大家都想和他做朋友。
然而在球场上,他就会变得锐利而有棱角起来。他从不曾因为对手的强大或者凶悍而退缩,不因为一次胜利而懈怠,也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自怨自艾。
在追逐金色飞贼的时候,他总是竭尽全力地加速、转身、伸长手臂,以让自己的指间比对方更快抓住飞贼。我见过他夜以继日的训练,他留下的汗水,还有他赢得比赛后抓住金色飞贼露出的笑容。
比东方升起的朝阳更耀眼。
我喜欢那个表露出不顾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的塞德。
也喜欢那个在赛场下,为我讲解每一场球赛的他。
“嘿,小鸟。”我突然从回忆中抽身,是弗雷德飞到了窗边,“发什么呆呢,叫你两声了。”
“不给人发呆吗?”我有点脸红了——明明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或许是看错了,我总觉他眼神里有几分探究的意思,那样子和平时嘻嘻哈哈的弗雷德完全不像。但没过几秒,他又笑起来——那个弗雷德又回来了。
“给你。”他突然伸出手,好像要递给我什么东西。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株不知名的蓝色的花。
“它藏在一大群野草里,要不是我飞的高还看不见呢。”他颇有些自得。
“很漂亮,”我凑过去闻了闻,居然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谢谢你,弗雷德。”
“害,”他撇过头去,随意挥了挥手,“我就是看你在这发呆……你本来就呆,我怕你变成一只更呆的小鸟。”
金妮在旁边扑哧直笑,而我刚刚冒出来那点感动立刻无影无踪。
“弗雷德!你给我下来——”
整个陋居都回荡着我的大叫和他的笑声。
**
从韦斯莱家回来后,我又过上了平静而重复的生活。每天八点起床,和雷奥一起吃早餐,卡尔森有时候能见到人,但大多数时候他会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
然后我会和雷奥一起下到手提箱里,把需要检查的地方检查个遍,给需要喂食的动物喂食。
晚上洗漱完,我会看朋友们寄来的信,并给他们写信。
放假时,凯瑟琳基本上两天就有一封,亚伦和塞德里克都保持三天一封的频率,而我完全随缘。以至于三年来,他们寄过来的信件我已经堆了满满一箱。
凯瑟琳的猫头鹰无疑是我们当中最辛苦那只,我常常在它捎信过来之后,将它“扣留”下来休息。
今天塞德里克的猫头鹰来得很晚,它停在我窗边,用嘴巴啄了啄我的窗户。我忙打开窗让它进来,它飞到我桌面上,扔下一封信,还不等我喂它点吃的就扬长而去。
是一只非常敬业的猫头鹰了。
我拆开塞德里克的信。
他的字非常漂亮,是那种我很喜欢的风格,以至于我常常无意识去模仿他的字迹,去学他每一个连笔和笔触的勾起。
现在想想,在霍格沃茨三年的日日夜夜,我的生活早已和他密不可分。
塞德里克在信上写下他这几天做的事情,细致到他读了什么书,又做了什么家务。他特别提到迪戈里先生对他来我家体验卡尔森的手提箱这件事的态度。
“爸爸一边抱怨劳伦斯先生的手提箱给他们部门不知道带来了多少麻烦,一边在昨天的晚饭时第五次问我还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