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趁着李晚晚还没睡醒,小鹅突然从卧室跑出来,问我抖音里昨天直播打赏收到了那么多钱,怎么办。
去掉跟平台的分成,几十万存在她的账户上,她兴奋得一夜都没睡踏实。
我算了算,这里面有一部分要分给薇薇总,我昨晚还花了一些,最后留下的纯利润,不到十万块。
于是嘱咐她说,薇薇总的先不给她,等她明确地问我要的时候再说,现在先装傻;赚了多少钱的事儿,先别告诉晚晚。
最后,我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你该不会哪天突然跑了吧?”
小鹅很严肃地看着我说:“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等李晚晚醒来,我们三个人合计接下来要直播什么内容。
商量的过程中,我明显感觉到,因为前一天晚上太兴奋,两个姑娘都不在状态。
不过,她们还是想趁热打铁,继续昨晚的套路。
我没反对,又不想花太多钱,劝她们吃点别的东西,别又蒸一堆海鲜。
最终选择了一家平民化的自助酱骨头店,猪骨头、牛骨头、羊骨头敞开了吃。
果然,酱骨头在视频里看不出太多区别,黑乎乎的一堆,不够吸引人。
晚晚和小鹅都不是大胃王的类型,昨夜吃得还没消化,很快就吃不动了。
整个直播水准不高,叫“风轻云淡”的大佬也没出现,这一天草草收场。
我问黄贺忠有什么新的直播思路。
他说,谁也不可能一个月30天,每天都吃豪华大餐,吃大餐只是为了吸粉,每周一次足够了;平时,还是要从直播带货的角度去发掘。
直播带货这个套路我们早就在想,只是我一直都在证券行业混,平时只跟钱直接打交道,对货源一窍不通。
李晚晚听到之后,沉思了一下,说:“我倒是有点办法。”
她接下来说的话,完全颠覆了我对她的固有认知——
在我开公司的两年里,跟李晚晚见面联系比较少,她的股票账户一直拜托我操作,其他什么事都不管,发微信都经常不回。
我一直很好奇,她从哪儿弄来了源源不断的钞票,两年时间里,先后往账户里存了几十万现金。
李晚晚说,自己在培训公司当礼仪接待时,没干几个月,就被一个副总盯上了,副总每天骚扰她,烦不胜烦。
她实在忍不了,辞了职,正好同事的妈妈生病住院,刚手术完没人照顾,拜托她帮几天忙,承诺每天给300工资,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在医院那三天,为了照顾一个刚手术完、被麻醉和疼痛折磨得意识不清的老太太,李晚晚受了不少委屈,但她一直乐呵呵的,什么都不会,却什么都不怕,而且学得很快。
三天之后,她不光跟医生、护士打成一片,还把老太太照顾得很好,人见人夸。
隔壁病床上住着的,刚好是需要做一个小手术的琳姐。
琳姐特地来这个医院,是托了关系,找省里最牛的肝胆科主任主刀。
家人本来已经帮她请了护工,但那个当护工的中年大姐,很不招琳姐待见。
李晚晚觉得自己闲着没事,又答应了琳姐的邀请。
在琳姐手术后,照顾得同样很好,又得了一笔小小的收入。
并且,经琳姐介绍,李晚晚一下子变成了富贵小区需要排队等着雇佣的金牌护工。
听到这里,小鹅不禁表情奇怪地问:“照顾各种病人,你不会觉得脏吗?”
李晚晚笑着摇头说:“这有什么可脏的,小时候在农村,破破烂烂的,什么没见过?我5岁都已经进猪圈喂猪啦。”
富贵小区的业主们都不缺钱,对李晚晚格外大方。她的性格又好,从不偷懒。这份工作就这么做了一年多,似乎可以永远做下去。
直到那个出事的夜晚,李晚晚遇到了这个小区里最不讲理的一户人家。是一户比豌豆妈妈还多很多钱的拆迁户。
儿女们都在外面忙活,请了一个保姆负责做饭收拾家,又拜托李晚晚去照顾生病卧床的老人。
保姆手不干净,偷了家里的钱和首饰,嫁祸给傻乎乎的李晚晚。
老人的儿女们冲到李晚晚租的房子里兴师问罪,面对她的否定,不由分说地一通殴打和欺负,还拍了视频到处散播。
琳姐知道后勃然大怒,亲自出面把一切误会消除,逼着那家儿女带着重礼登门道歉。
之后心里依然过不去,执意问李晚晚有什么心愿,想帮她实现一个,弥补对她的伤害。
晚晚思考再三说,希望有朝一日能在富贵小区也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不用大,一间小屋就很满足。
一个月后,在琳姐的牵线下,晚晚花了自己所有的钱,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买到了现在这个房子。
据说是个迷上赌博的拆迁户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