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支书因此得到了房产公司老板的绝对信任。
等到富贵小区开始摇号预售时,因为预售场面太火爆,好多人试图走后门找关系,找到老村支书。
房地产老板当时正准备开发另一个项目,也急需回笼资金。
他跟老村支书合谋,拿出一部分楼盘,必须要全款支付,提前预售,直接签约。
再想办法,在公开摇号时,动动手脚,让已经掏出全款的人,看着像运气好而中号一样。
老村支书手上没有所有的全款购房的信息,但有一部分。
这是他当年留了心眼,特意保存的。
豌豆妈妈听他的指挥,在一个抽屉里找到小本子,拿给我看。
但我不能拍照、不能拿走,只给看了几分钟,就收起来。
老村支书不无伤感地说:
“知道这个也没用,当初一个个对我各种感谢,自从不当村支书了,也没人来看看我。”
待的时间不长,我主动告辞,豌豆妈妈带我回了她自己家。
那里的一切突然变得很顺眼,没有奇怪的味道,没有尴尬的局促,只有我们俩。
她说:“我公公脑血栓,喝酒喝多了,拴住了腿,现在走路走不了,右手也不太行,说话也不清楚,但脑子没坏,他说的事儿应该都是真的。”
我点点头。
“另一个是我老公,”她不等我回话,又说,
“在我公公的安排下,接手了这个小区的一部分建筑工程,有次中午喝多了,回工地陪领导时,从楼上摔下来了。”
我恍然。
“摔坏了脑子和腰椎,房子还没建好,就这样了,”她苦笑着,“就像我上辈子欠他们的,这辈子都用来还债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等她说完。
她继续道:“之前我骗你说我老公干的各种事,都是我哥干的。呵呵,其实是我老公他哥,这个家,现在就我跟他撑着。”
说完这些,豌豆妈妈抬起头,憋了一下,让眼眶变干。
她的声音不再激动,她说:“既然都让你看见了,这些话不说出来我憋得慌,现在说完你可以走了,我去给他们做饭。”
我还有很多疑问想问,比如她哥是干什么的,琳姐为什么要照顾她们,为什么两套房子天差地别,等等。
但她让我走的语气不容置疑。
关上她家房门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股市和她自己住的那套房子,就是豌豆妈妈现在唯一的庇护所。
她每天往我这里跑,只是暂时躲避一下现实而已。
而她每天穿得光鲜亮丽,把自己的每张照片P到亲妈都认不出来,甚至在抖音上拍各种段子,都是为了哄自己开心。
我给她大腿上掐得那块青,没有人会看到,也没人会来揍我。
那可能是她几年来,唯一一次跟男人算是带点亲密意味的接触。
尽管,我当时纯属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