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转头,发现刚才在耳边说话的根本没有人影。
“刚才谁在说话?”
苏念心道:“栖见,待会儿你去找乔乔,霈长老传音给我,清风院长说……这个人不对劲。”
“好。”
上官栖见往台上一望,发现大小姐右手明显不自然的扭曲下垂着,剑换在了左手上。
之后那蓝衣人便处处朝着她左手猛攻,角度狠辣而刁钻。
宋乔乔为保住左手逐渐力不从心。
直到右手中的剑被人挑飞,冰冷的扇叶抵在她右脸上,比划着如何下手——
“各位,比赛暂停。”霈如晦环视赛场一圈,微微蹙眉,“此次比赛只为交流学习,点到为止,若有故意重伤同门者,将驱逐出天道院,仙盟那边想必也不会招收这样的弟子。”
“霈长老,弟子想问一句,贵学院便是这样偏袒学生的么?”蓝衣少年笑了,眉眼生花,“打不过就叫停比赛?”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窜出笑声。
霈长老微微蹙眉,“你是何人?”
“禀长老,在下姓傅,”少年躬身行礼,“名桑南。”
傅桑南。
“桑南为空,”霈如晦低声道:“这不是你真正的名字。”
“正是。”傅桑南的礼数挑不出毛病来,霈如晦眉头却没放松。
“在下不过是前来学习讨教的无名无辈之人而已。”
“无名无辈。”霈如晦道:“非是,你出自天玑。想向何人讨教?”
傅桑南微笑:“听闻我们谢家主也在这里?”
“在下自小听闻谢家主的鼎鼎大名,今日特来请教。”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谁人不知当初玉宗谢九死之前还未将家主之位传给谢灵均。如今却给谢灵均冠上家主之名。有名无实,不过取笑谢灵均如丧家之犬罢了。
玉宗之事是令所有人都缄默不语的秘密,却被人拿出来当做玩笑般提起。
宋乔乔突然出声:“真是好大的笑话,他人在陇南时你不去请教,等到如今才来我们离北找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呢。”
傅桑南毫不在意,反而走到宋乔乔面前,合起扇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侧,莞尔:“哦,是这样。”
“不过,这位小姐下次别再那么倒霉碰到我了,我也不想伤了这么漂亮的脸蛋。你说对么?”
宋乔乔:“你——!”
宋乔乔脸色十分难看,她突然伸手握住扇子,冷声道:“我技不如人,我认输。”
傅桑南轻轻挑眉。
“但你趁人之危,也不过如此。”
傅桑南勾起嘴角:“我便是小人,又如何?”
“谢灵均到底在哪里?不会是当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吧……还是去做了谁家的家犬,被拴住了不成。”
这话讽刺意味太浓,饶是看不惯谢灵均宋乔乔也忍不住反驳:“……他再怎么也是……要骂也由不得你这无名之辈——”
一根银色翡冷长鞭突然袭来,傅桑南偏头一躲,却依旧被银鞭在嘴角下的位置划过一条长长的血痕。
等他再转头时,面前躺着的人已被人带到了远处。
面前之人一身青衣雪纱,眉心朱砂痣与发间的孔雀翎已昭示身份。
“……”傅桑南唇角的笑意一凝。
上官栖见撕开一截衣角给宋乔乔包扎手上的伤口,听见她在耳边小声地喊痛。
“……痛死我了,栖见,这人下手真黑……我——”话还没说完,鲜红中带着一丝乌黑的血便从嘴角溢出来。
上官栖见一愣,迅速从袖口掏出一枚丹药,抵在她唇边:“你中毒了。”
宋乔乔身体一僵,听话地吞了进去。
“……你怎么样?”上官栖见看到她不停发颤的手,想碰却不敢。只好使用灵力加冰镇外敷的方法给大小姐止痛。
宋乔乔看着她的动作,眨了眨眼,突然凑近问:“栖见,你……”
“?”
宋乔乔抿了抿唇。
“如果你是男的就好了。”
上官栖见:“?”
她不懂大小姐为什么要让她变性。
恰好这时苏念心回来了,从上官栖见手中接过宋乔乔,正打算带着她俩一起下去,却听到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上官栖见没动。
傅桑南道:“你便是谢灵均的——那位‘不得了’的未婚妻了吧?”
上官栖见转头:“是我,有事?”
傅桑南:“…?”
上官栖见:“你有事吗?”
傅桑南:“没……”
上官栖见点头,扶起宋乔乔:“那我们先走了。”
傅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