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时，身旁已空无一人。
这让上官栖见心情自然了许多。
她摇了摇床头的铃铛，侍女们这才端着热水洗漱品等走进房间。
“小姐醒了？”素问将人扶起。
上官栖见“嗯”了一声，随即问:“他们……姐姐和……大哥呢？”
素问道:“宫主和二小姐都有急事，二小姐是昨夜被叫走的，宫主今早离开时特意嘱咐奴婢让您好睡，让我们不要吵醒你。”
上官栖见抬头望了望窗外，“现在，什么时候了？”
“大概巳时初了。”
上官栖见:“！！！”
上学迟到了！
她连忙起身，素问却笑着道:“主子别担心，宫主已经给天道院那边打过招呼了。”
上官栖见:“……”
滥用私权要不得啊。
长此以往她会堕落的。
收拾妥当后，上官栖见匆匆忙忙奔赴行宫外，所幸马车早已等候在此。
上官栖见搭着下人的手上车前，突然想起什么。
“谢灵均呢？”
前方突然发出一点细碎的声响。
上官栖见转头去看——
一只白皙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车幔，露出一张介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清冷疏颜。
是谢灵均。
谢灵均一身黑衣，低头看她。
他袖口是束起的，上官栖见却看到了掩在下面一闪而过的伤痕。
他受伤了吗？
上官栖见愣了下，朝身后摆摆手，上了马车。
车内空旷，除却几名侍从便只剩她和谢灵均。
上官栖见走过去，径直拉起对方的手腕。
谢灵均毫无反抗的意思，依旧那副淡淡的神情，抬头看她。
“这里怎么弄的？”上官栖见问。
她解开黑色的袖口，却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心，冰冷一片，像雪一样。
上官栖见这才注意到，谢灵均在大冬天仅仅着了一件单衣，连个保暖的披风都没有。
怪不得不吭声，孩子都冻傻了吧。
她招招手，随手叫了一个侍从，“车上有厚实点的衣服和披风吗？”
侍从恭敬道:“有的，后厢放了几套衣物备用着，小姐需要哪种呢。”
“一套厚实点的衣物，还有一件有绒毛的披风。”
侍从领命后立马去安排了。
上官栖见坐下后，开始解开谢灵均的袖口。
解开后，一道红色的刮痕出现在有些瘦削的手臂上。
“怎么弄的？”上官栖见又问了一遍。
谢灵均看着眼前的人，“你。”
上官栖见:“？”
又是什么新的黑锅？
谢灵均突然转开视线。
上官栖见却在这一秒里看到放晴时日光映在初雪的微光。
不知不觉，她也跟着弯了一下唇。
谢灵均居然也会捉弄人，看来真的把她当朋友了。
马车上常备着各种伤药和绷带，上官栖见继续给他包扎手臂。
处理完后想起没吃早饭。
上官栖见上一世和他人一起吃饭的经历屈指可数，但这一世多了几次，她便自然了许多。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下人的疏忽，桌上只备了一人份的早点。
上官栖见环视周围一圈。
下人们都低着头，看不出是谁负责的。
“今天早膳是谁准备的？”
一少女抬起头，颤颤巍巍道:“小姐，是…是我。”
她双眼通红，看上去快要怕死了。
上官栖见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怕，她虽然很饿，但也不会吃人。
她安慰道:“你慢慢说，我不吃你。”
少女抖得更狠了，语不成句:“我……我是听人说…只需要安排一份…所……以才……”
上官栖见见她这样，也不好再问什么。
但有些话她必须要说:“不可以只安排一份。”
她抬起头，难得露出一分严肃。
“以后车上有几个人，就要安排几份早膳。”
听见车内的动静，素影撩开帘子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栖见对素影的情绪有些复杂。
大抵是因为那个雪夜她亲眼看到素影站在上官空澈身边。素影并不是她的人，而是大哥的眼线。
明目张胆的眼线。
上官栖见道:“以后谢灵均会和我一起上下学，所以早膳要做成两人份。”
素影点头恭敬应是。
接着垂眸看了马车里的侍从们一眼，冷声道:“都聋了不成？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