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放回桌上，这才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她：“轻点拍我这桌子，三十年的红桃木，可不比庭生那小子，被你一巴掌把胸骨都给打裂了，在床上躺了两天就能活蹦乱跳。”
“这，可不怨我吧。他戳了我脑门一指头，我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力道都差不多，闹着玩呢。我什么感觉没有，他怎么可能跟纸做似的？”
阁主懒得计较她的装傻充愣，笑了声，过后挥挥手，转移了话题。
“听姜师弟说，你天生神力，是练体的奇才。我座下如今三名弟子，修剑都有所小成……凤栖，此次叫你过来，除了向你要这启示卷，还是想问着你一句，可愿拜我为师？”
凤栖眨眨眼，非常识时务，一撂下摆单膝跪地，姿态刚摆出来，阁主就宽慰地大摸了摸胡子，慈祥道：“如此甚好。你且不用担心旁的人。史利弟子众多，看顾不过来，我向他要一个过来，想必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凤栖抬起头，露出个笑，阁主看着她，一手慢慢地摩挲茶杯边沿，过了好一会，才捏起桌上那泛白的皮卷，状似不经意地看过来：“你知道这皮上写的是什么吗？”
凤栖仰着脸，一派天真：“弟子不识字。”
“此乃上古文字，就算你通古博今，也未必能认得出来。”他将那物平铺开来，看了一会后，若有所思：“不过你既然能在庭生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准确找到它的位置，应该是天生便对上古之物有所感应的。听姜师弟说，你是于三年前孤身拜入南落宗，那么在此之前……可有人与你说过，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弟子父母早亡......不过幼年时，弟子曾听过母亲讲，据说弟子的某位先祖，当年侥幸，得了一丝凤凰真血……”
阁主眼神晃了晃，沉思半晌，赞叹了一声：“好运气，天赐机缘，务要把握住，勤加修炼。”
凤栖低头应是。
他说完，有些倦了，抬手对她挥了挥：“你去灵宝后殿，找姓刘的管事要两枚筑基丹，收拾收拾，闭关几个月，早日突破筑基，你的几位师兄师姐才好为你辅导。下个月，门内有一场为新弟子举办的密林试炼，你若想，也可凑个热闹。不过倒不必非得争个名次，那奖励中的法器灵兽，你若想要，为师尽可为你弄来，不必在意。”
走出门时天已经黑了，乐语肚子饿的咕咕叫，站在外面气若游丝脸色蜡黄，凤栖对上那双哀怨的眼，二话不说，抱过人御了剑就起，直到飞至剑阁山下的小镇子，闻到空气里传来的各色饭菜香，乐语脸上这才迸发出来几分活气。
晚饭两人吃的猪骨汤面，炒土豆丝，外加一只烧鸡，四笼小包子。这一顿吃了大半个时辰，等吃饱了，乐语往后一靠，砸砸嘴，回过味来，突然想到有什么不对。
“哎？陈泓辛呢？”
“不知道。”
凤栖头也不抬，乐语酒足饭饱却脸色一变。毕竟是为自己担了难的，想起这茬来，她顿时坐不住了，连忙拽着凤栖就要往外跑。店小二见她们两个女修跟饿死鬼似的点了一大桌，本来就盯着呢，这会看乐语要往外溜，立刻冲过去把人袖子一拽，大声嚷嚷：“还没给钱呢！”
丢人呐。
乐语悻悻地看向凤栖，凤栖低头伸手一摸兜。过了令人窒息的几秒后，乐语见她两手往旁边一摊，光棍地一咧嘴，傻子似地笑：“得，一个子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