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瑞拉撑着病房门的边沿。
她也向那间病房走过去,房间内的摆饰跟她的一样。
输液架,病床,储物柜。
拢共也就这几个物品。
可弗兰德的窗户下多出了一把匕首。
他想要削掉那些铁丝,而他也确实成功了。
血溅了房间一地。
弗兰德的另一只腿就立在病床上。
这种场面让几个玩家头皮发麻。
辛瑞拉捂着鼻口瘫倒在了地板上。
但这次她却怎么爬也爬不起来,一些人于心不忍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两个女生把辛瑞拉搀扶了起来。
“看来那扇窗户是不能打开的。”病怏怏的年轻人握拳咳了一声。
或许在此之前还有玩家曾试图打开窗户。
眼下弗兰德一死,恐怕就没有人敢靠近那扇窗了。
除了辛瑞拉。
……也除了那个病秧子。
年轻人视若无物地越过那条腿,矮下身捡起地上的匕首。
他擦了一下刀上的铁屑,把它收进了道具栏。
他打开病床旁的那面储物柜,里面放着一些止血的绷带跟药物。
吧嗒——
所有玩家的心都提起来了。
他们的视线皆是往弗兰德的尸体看过去。
辛瑞拉的瞳孔一缩。
这是她兴奋时的表现。
弗兰德从血泊中坐了起来,他大张着嘴巴,一只血淋淋的手从他的口中伸出。
那是一条如同枯木的手臂。
弗兰德的身体变得膨胀,像是一个鼓起的气球。
仿佛随时都要炸开。
接着从他嘴里钻出的是脑袋。
白森森的人脸正仰着头看向他们,它轻轻的笑了下。
[全体玩家触发支线任务。]
[‘它’会随机抓捕一位玩家或NPC当替死鬼。]
[请存活过今夜。]
[存活倒计时:6:59。]
它绷直了扭曲的肢体,快要从弗兰德的口中爬出。
而弗兰德也早就烂得不成人样。
它的手指缓缓指向了那个还在顺绷带的年轻人。
“你——”
辛瑞拉眼睁睁的看着那名病秧子走到了它的身旁。
把绷带塞进了它的嘴中。
它:“……”
其他玩家:“……”
“十秒钟,先跑。”病怏怏的年轻人套上了那件长风衣。
拐进住院部的走廊,往楼梯下跑。
直播界面陷入了短暂的滞停。
“我人麻了,他刚刚干嘛了?”
“他就是那个溜新人玩的佬吧??我摸进他的直播间了。”
“好像叫…Devil?”
辛瑞拉被人拽着跑在了第三个,身后是拖拖拉拉的一行人。
好一个恶犬追食。
她以前是蛮喜欢看这类表演的,她爱观赏人在濒死时的丑态。
只是这一次的食物是她。
那么辛瑞拉就没什么闲情雅致去观赏同类的痛哭流涕了。
鬼怪刺耳的叫声在住院部中回荡。
“我要——杀—你们——所有人!”
行,这波仇恨值拉得满分。
跑在最尾端的玩具崩溃地说,“六个小时?够它杀我们六回了吧!?”
辛瑞拉扭过头去看,以她的视线还能看到那只正在爬行的鬼。
不一定,辛瑞拉点开了她的面板。
取出那个十字架。
不一定要跑六个小时。
正常人的体能无法支撑他们在这种环境下跑六个小时。
所以这种场面还有其他的解法。
辛瑞拉装作不慎跌倒,从黎约的手中挣脱出,她虚弱地坐在地上。
身后的玩家一个接一个的超过她。
辛瑞拉从地面上撑起身来。
她之前在联赛中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辛瑞拉藏进了一个拐廊中,她被阴影吞噬。
她摸了下手上的十字架。
可好感道具有什么用呢…
那只还在爬行的鬼正在迅速生长,它的胳膊已经长到了成年人的体型。
它抓着地板,挪动着身躯。
在它快要掠过辛瑞拉去捉别的玩家时,突然转过了头。
辛瑞拉握着那个十字架。
她现在没有任何可以对抗它的东西。
正当辛瑞拉想拼死一搏时,它却扭回了小孩般肥圆的脖颈,继续向玩家离开时的方向爬。
[恭喜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