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夫妇还挂念在家的许云暮,也没再管许鸣,交代几下就先回去了。
许夫人只让元柳安心养伤,自己守在许云暮身边。
眼下看许云暮一醒来就问元柳,赶紧安抚起来。
听见元柳没事,许云暮这才放心,想起在水面上不停和她说话的男子,赶紧问道,“阿娘,有个人把我救上来的,这大冬天的,你们一定要重金酬谢。”
事情都交代好了,许云暮终于可以安心告状了,当着他爹娘的面,把整件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许夫人一阵后怕,心中对季聿更加感激,立刻拍板,
“明天,明天我就和你爹亲自登门去季家道谢。”
“季家?”许云暮听见这个姓,下意识想到了一个名字,隐隐有些好奇,会是她知道的那个人吗?
“对,救你的那个孩子,他叫季聿。”许夫人点点头,
许云暮不敢相信,瞪大了双眼看着她娘。
许夫人看她这样反常,有些好奇,“你怎么反应这么大?难不成你们认识?”
许云暮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怎么可能认识,只是之前赠棉衣给温郡书院的时候我让元柳打听过,他的学问相当厉害,回回都是头筹,得夫子夸赞。”
“这么有出息?”许夫人也忍不住瞪大了眼。
“嗯。”何止这些,以后可能出息更大,许云暮默默在心头补充了一句。
第二日,许家夫妇一起去了季家。
季夫人似乎没想过他们会亲自来,赶紧从柜子里拿出待客的茶叶,又招呼阿满去外面买茶点,忙的手忙脚乱。
许夫人环顾四周,季家的院子虽然小,却不失雅致,一股书香气充溢其中,冬日时常下雪,院子也格外干净,看得她心情舒畅。
“老爷夫人请坐,阿肃他去城郊取书案,估摸这会子应该在路上,快回来了。”
“不急不急,多亏令郎出手相助救小女一命,我们夫妻感激不尽,些许薄礼还请务必收下。”许年说的真情实意,就怕季母不收。
季夫人看着桌上的东西,快说不出话了。
十两一枚的银锭子,整整齐齐码在盒子里,闪着银光。
几匹布料,她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材质。
一大盒如意楼的点心,只有过年她才会去买些给两个孩子。
一套笔墨纸砚,看着就比季聿用的那些好上不少。
“您言重了,当时情况紧急,无论是谁看见都会出手相助,千万不用这样。”
许夫人可不管这些,她是真心感谢季聿,许云暮是她的心头肉,若真有个好歹,那她也活不下去了,所以这礼一点不重,若不是许年拦着,她都想送一间商铺过去。
季微把买回来的茶点装进碟子递了过去,许夫人又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平安锁给她戴上。
季聿带着书案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子里有笑声,
推开门,一屋子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季聿深吸一口气,把书案放在院子里才走进厅房。
季夫人看见季聿如同看见主心骨一样,她不善言辞,硬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一看见季聿回来,赶紧把人叫过去,又借口洗水果带着季微去了厨房。
许夫人看见季聿之后,立刻在内心宣布季聿是她见过的比陈家老二还要帅气的男子。
陈家老二是她先前预备给许云暮找的夫婿,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和许云暮商量。
许年对季聿也是赞不绝口。
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勇气把许云暮从水里带出来,他派人去城郊的村子里挨家挨户给帮忙的农户送礼,回来的伙计告诉他,村里人都说吃苦的还是那个救人的书生。
当时把许云暮救上来的时候,季聿却体力不支,没了力气要不是有人眼尖正好拉住了人,那就是一命换一命了。
那日河边事急,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季聿的样子。
少年人清风朗月,意气风发,明明还在书院里读书,身上却偏偏有股正气。
季聿被他们夫妻俩看的有些发怵,赶紧拱手行礼,
“许老爷,许夫人,后生觉得,令爱溺水一事不是偶然,还请许老爷一定要查明真相。”
事情原委许氏夫妇都已经查清楚了,府上和铺子被许鸣收买的人也通通被他赶出去,官府也报了案,就等衙门通传,只不过此事是家丑,为此特地守住了消息。
季聿能想到这一层,倒是让许年有些意外,他原以为是个只知埋头苦读的书生,谁知心思如此细腻。
想起母亲的叮嘱,季聿又开口,
“挟恩图报,君子不为。二位放心,我必守口如瓶,不会坏了姑娘名节。”
上辈子的两个遗憾都已经圆满,季聿终于解开了心结,眼下终于可以一门心思读书,早日做官,为国效力。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