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之后,冯晚禾就从军区大院搬走了。
只听说她去了西南某农业育种基地,跟着几位老教授潜心研究我国的水稻育种事业。
他好几次找父亲打听冯晚禾的情况,可父亲都以“不知道”这三个字来回答他。
甚至,他还找去褚昊的学校,试图从褚昊口中挖出些许内幕。
然而褚昊也是缄默不语,一时之间,“冯晚禾”这个名字成了冯家与薛家不可提及的禁区。
兄弟二人至此再无话,一直到车子驶入军区大院里。
三年时光,薛战城一直用“闵亚龙”的身份游走在春城的每一个黑暗角落里。
他无数次从军区大院附近经过,家就近在咫尺,可他却从未踏入一步。
车窗外闪过熟悉的景色,让薛战城脑海不觉浮现出许多与冯晚禾有关的画面。
那年的他们都还年轻。
他一身军装英姿勃发,骑着自行车从林荫大道上经过,冯晚禾坐在自行车后面,双手抱着他的腰。
她的笑声清脆如银铃,洒在大院的每一个角落,也一直落在他脑海里,不曾远去。
“哎,卧槽,有小孩!”
忽然之间,薛战平猛踩刹车,惯性让薛战城的身体猛得往前倾,飘飞的思绪也瞬间被拉回来。
“我踏马……这谁家小孩啊!”
薛战平擦去额头的冷汗,解开安全带跳下车,冲着坐在马路中间玩耍的小孩儿怒吼。
“谁家的孩子?你爸叫什么名字!生了孩子却不好好照看,这王八蛋有资格当父亲吗?”
不同于薛战平的暴跳如雷,小孩儿却一脸淡定,粉嫩嫩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憨厚可爱的笑。
隔着前挡风玻璃,薛战城忽然在这小孩儿脸上看到了冯晚禾的影子。
他的心猛然一跳,飞快打开车门走到小女孩面前。
“叔叔,我找不到妈妈了!”
小孩儿迷了路,却一点都不慌,她扶着薛战城的腿爬起来,仰头看着他。
“叔叔,我饿了!”
明明自己与这个小孩萍水相逢,明明自己在三年卧底生涯里已经变得冷漠无情麻木不仁。
可这一刻,当小孩儿抱住他的腿,奶声奶气叫他“叔叔”时,他的心竟软到一塌糊涂。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横冲直撞,像是有种子在心田破土发芽,让薛战城的心一阵阵疼。
不由自主的,他弯腰抱起了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
“好啊,我带你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