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家人一脸懵逼,像是一尊尊石化的雕像。
他们用惊惧的眼神看着战斗力强悍的冯家人,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冯德彪也不多说,起身一挥手,对儿子女儿们说道:“行了,收工回家!”
出了地质大院,冯晚禾拉着母亲的手问道:“妈,不是给我大姐撑腰吗?怎么打完人也不多骂几句就回家了?”
“说什么?”
梅月棠说道:“就是要什么都不说,让他们自己个儿猜,越琢磨,他们就越害怕!”
人性就是如此的不堪。
你越是善良软弱,对方就越是蹬鼻子上脸欺负你。
你若是个混不吝的,反倒没人敢动你,甚至还得陪着笑脸给你鞠躬哈腰。
“鞠家回过味来,肯定得找你大姐那亲妈算账,这事儿肯定有你大姐亲妈在里面撺掇,咱们不方便动她,但也不能便宜了她!”
梅月棠冷哼。
“是,胜男是她生的,可那有如何?地震后,你姐在孤儿院住了大半年,她的照片就贴在寻亲的墙上,我不信那女人没瞧见,她根本就是遗弃了你大姐!”
“没准她一直都在暗处盯着,瞧见你大姐考上大学有了出息,又死皮赖脸凑上来要认亲!什么玩意儿?”
冯德彪在前面走着,他听到妻子的话,说道:“少说几句吧,胜男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回了家,只见周玉萍正在冯家厨房里烧饭。
王胜男蜷缩在沙发上,双目呆滞无神,脸上还带着没有干涸的泪痕。
看到父母与弟弟妹妹们回来,她胡乱擦去脸上的泪,坐起身来挤出笑容。
“爸,妈……”
不等她开口说完话,冯德彪已经以不容商榷的语气开口。
“离婚!马上给我离婚!我们冯家人不能这么受欺负!”
听到这话,王胜男嘴唇翕动。
半晌她忽然跪下,冲着冯德彪与梅月棠重重磕了三个头。
见状,冯晚禾忙上前要扶着大姐起来,却被王胜男挣脱开。
“小禾你别扶我,我想给爸妈认个错。”
王胜男泪如雨下,她说道:“不是我不听你们的话,实在是……我不想让冯家一脚插在这烂泥里,不想让我的父母与弟弟妹妹们被我连累。”
她仰头看着冯德彪说道:“当初得知我结婚的消息,您气急骂我是不知廉耻的混账,但其实……我是被自己亲妈下药迷晕后送到鞠家,送到鞠腾飞床上的!”
听到这话,冯家人皆是脸色大变。
天底下哪有这样禽兽不如、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母亲?
梅月棠红着眼眶上前,在王胜男背上轻轻捶了几下,痛心骂道:“就算……就算失身又如何?结婚生了孩子都尚且能离婚,你这点事算什么?”
“大姐,当时你就该直接报警,将鞠腾飞这王八蛋送进监狱里,他这是犯罪!”
冯晚禾同为女人,听到王胜男悲惨的遭遇,心疼到不行。
女孩不该被封建糟粕绑架,不要因为失了清白就向邪恶妥协。
这不是她的错,凭什么要让她用自己的人生去负责?明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在乎的不是失去清白,是因为我亲生母亲威胁我,如果我不肯嫁给鞠腾飞,她就去军区大院,去父亲和大弟二弟服役的部队,去三弟的学校,闹个天翻地覆,将冯家搅得鸡犬不宁。”
王胜男哽咽说道:“你们抚养我长大,供我读书上大学,我已经亏欠许多,不能再自私到一直连累这个家,耽搁弟弟们的前程,所以我就……”
“你就自作主张搬出去,悄不做声嫁了人,全然不在乎我们有多难过多失望?”
梅月棠心疼说道:“什么是家人?家人就是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哪怕天塌下来,也是一起扛!王胜男,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敢瞒着我们自作主张,我……我……”
没法对受苦的女儿说出威胁的狠话,梅月棠一抹眼泪,将视线落在冯晚禾身上。
“小禾,你觉得你大姐做得对吗?”
冯晚禾没法子去评判这件事的对错。
她能理解当父母的苦心,也能理解大姐做女儿的苦心。
看到冯晚禾犹豫不决,梅月棠拔高了声音。
“冯晚禾,你竖起耳朵听清楚,将来你若是被婆家欺负,别给我忍气吞声偷着抹眼泪!”
“直接回家告状搬救兵,哪怕我和你爸死了,还有你三个哥哥给你做主!”
梅月棠厉声说道:“我们冯家的女儿,断然没有被外人欺负的道理,谁打我们一拳,我们就十拳一百拳打回去,凭什么我们吃亏?要吃亏也该是对方才是!”
霍江鹤率先回应亲妈的话。
他一挥胳膊说道:“对,冯家人从不吃亏,谁敢欺负我姐姐和妹妹,我就让谁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