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但“ 鱼肉与熊掌不可兼得 ”的道理谁不明白。
不知不觉已走到办公室门口，我握住申叔搭在我腰上的手，“办学可变退为进，择之无害。本无万全之策，又谈何对错呢。”
“我们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式，换了一个战场。”阿滢粲然一笑，眸子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
今日之事，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总会避无可避。
顾滢年少掌家，以长房独女之身继族长之位，杀伐果断，以行事雷厉风行著称。
不过，因为荆州顾家非其本家，声名倒还没远播到这种程度。她喜爱权势，总有一天，唐家我也会交托给她。
“诶，都在啊，正好。”杨昱自走廊那头快步而来，“我们开个短会。”而后极自然地牵住了顾滢的手，将人“ 拐 ”走了。
育华中学是杨昱一手创办的，教师班底多是从图德大学带出来的教授，当然还有一批是慕名而来的教育者。杨昱曾任图德大学校长时，就有不少人听说过他的“ 威名 ”。管理学校自然是很有一套。
“今天主要是做一个通知，所有的班主任，每天早中晚都要在教室等候政教主任查岗签到，其余的老师在门房签到，每一堂课，教室里不允许没有老师，我会临时抽查。”杨昱站在讲台上，如青松一般。
学校是班主任制，阿滢请我在她班上讲历史，因为学校的物理老师有点缺，又请了杨昱去教物理。申叔自荐要教算术，到底被我拦住了，教了国文。
阿滢治学是很严谨的，绝对的公事公办，维平也是一样。因此我和申叔因为早课吃花生被说了好几次。
早课在早饭之前，多用于温习功课，此时任课老师只需监督学生就好。但是实在太饿，又无聊得紧，我只能吃点花生了，不然要是睡着了，又得惹麻烦。
怕什么来什么，我正巧从教室门口路过，就瞧见申叔已支着头睡着了，总不能站在门口嚷嚷，我绕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俯身道：“申叔，申叔，醒醒了。”
“唔，下课了？”申叔的神色还有点迷糊。
我往他手心里塞了一包花生，“没呢。”转头瞟了瞟窗外，扬声道：“同学们都精神点儿，早晨的大好时光，可别一晃眼，又跟周公见面去了。”
不等申叔训人，我便拄着拐杖施施然走了。
申叔看着手里的那包花生，低头笑了笑。
“看先生那个高兴劲儿。”
“可别说了，待会儿又该训人了。”
下面窸窸窣窣讲起来，申叔皱眉道：“这文科学生的口才倒是不错，不知答起辩来还有没有这么利索。”
什么答辩，到教务处主任面前狡辩才对。
“我就说吧。”
申叔甩了甩袖子，背着手，在教室打起转来。走到后门口，盯着外头的樟树，只留给学生们一个沉稳的背影，申叔内心感叹道：“这个花生是挺香。”
“又吃花生呐？”杨昱正打算去叫顾滢一块吃早饭，一下给撞见了。
申叔一时没缓过劲来，鬼使神差的道了句：“夫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