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很有意思,明明气温不高,却让人觉得有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可明明觉得冷,街道上又是穿什么样衣服的人都有,有只穿单件的,也有裹得严严实实的。
苏清楣和唐殊站在一起,就是这样一副“奇特”的景象。
苏清楣打小就怕冷,所以一件高领毛衣还不够,外头还套了一件羽绒服,拉链拉到了最上面。
可唐殊却还是一件单薄的长袖校服外套,最多再围一条围巾,有时候苏清楣看着他,都觉得冷。
不过寒冷的日子终究没有持续太久。
期中考试的阴霾也随着天气回暖而被吹走了,苏清楣也渐渐接受了“题目难然后考砸了”的现实。
功不可没的还是她的“好室友”唐殊同学,明里暗里地提醒她“考砸一次又不能说明什么”。
一开始,岁清楣还会孜孜不倦地反驳:“可是题目一难,我的成绩就不稳定啊!”
唐殊都会漫不经心地回答:“多考几次就稳定了。”
“什么?”
“要么稳定提高,要么稳定低分。”
“做个人吧,唐殊。”苏清楣一个白眼相送。
可时间一久,苏清楣竟被他的调侃潜移默化了。
当某次数学测验,她拿着考得并不理想的卷子,没有觉得焦虑和难受,反倒专注于改错题的时候,她由衷感叹:“唐殊,我可能跟你呆久了,我觉得我脑子都出问题了,可能疯了。”
“说人话。”
“意思就是,我考失手的时候,竟然能坦然接受了!”苏清楣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明明从前她是个纠结又容易内耗的人。
唐殊挑眉:“这不是好事吗?你得感谢我帮你培养了良好的心态。”
“那我谢谢你了。”
“小白眼狼。”唐殊轻笑了一声,没再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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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在外支教的唐梅也终于抽空回了一次家。
一见着儿子,唐梅就逮着唐殊问个不停。
“期中考试后那几次小测都还好吗?还是第一名吗?”唐梅问。
“是。”
“高数补习班有没有按时去上课?他们的进度还跟得上吗?”
“跟得上。”
“那个男人……”
“没来过。”
唐殊对答如流,但每一句话语都不多,像极了电视上的“快问快答”。
到最后,唐梅把最关心的几个问题都问完了,也就打算放过他了。
每次唐梅像“审犯人”一样问唐殊问题的时候,苏清楣坐在一旁都感觉十分无措,插不上话,也帮不上忙。
话语相接之时,唐梅忽然调转了话茬,反倒问起她来了:“清楣,你这段时间怎么样,补习班上得还习惯吗?”
苏清楣有种走神了被抓包的感觉,许是唐梅身上自带的那种“女教师气场”,让她每次与唐梅说话的时候,都会升起一阵莫名的慌乱。
“挺好的,”苏清楣忙不迭点头,“老师讲得很仔细。”
“那你觉得这补习班的课程对考试帮助大吗?”唐梅又问。
这话可彻底把苏清楣问住了,就她这个数学水平,在重点班里头算是中规中矩的,基本上最后一道大题只能解出第一小问。
被没头没尾地抓去上高数补习班,不能说帮助不大,应该说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苏清楣下意识地望向唐殊。
“妈,”唐殊适时打断,“这几次考试都没有用上高数的知识解题,现在还看不出有没有用。”
唐殊这一句解围来得及时,让回答不上的苏清楣偷偷松了一口气。
唐梅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最后撂下一句:“反正课程都报了,得好好上完。”
说完,又转头小声叮嘱苏清楣:“清楣呀,你替阿姨看着点儿小殊,别让他逃课了。”
好家伙,要一个学不会的盯着一个大学霸,苏清楣都要被唐梅逗笑了,不过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应了一声:“会的。”
说完,又俏皮地望了唐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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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梅没在家里呆多久,县中学的校车在第二天的下午就把她接走了。
人一走,当晚又是唐殊下厨。
他送完唐梅上车,就到附近的市场买了些肉蛋,又拎了一把青菜,回到家的时候,一进门,一眼就抓到了在饭厅写卷子的苏清楣。
苏清楣闻声抬头,对上唐殊眼睛的时候,没来由地笑了笑,说道:“唐阿姨出发了?”
“嗯,”唐殊点点头,边换鞋边说道,“怎么在饭厅写?”
唐殊一句话就问到了要害,苏清楣明明在这里有自己的一个独立房间,偏偏不在房里写,把卷子笔墨都搬到饭厅,着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