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轻轻淡淡地,边说边问道:“不错,李唐负责监管军马,监守自盗,已按叛国罪下狱了。有何不妥么?”
“王爷,若把李唐按叛国罪处置,这事恐怕……”于将军似乎有难言之隐。
“恐怕甚么?”王爷立即问道。
“恐怕全城百姓不服啊!还有边境各国,虎视眈眈,若少了李唐将军镇守,玉门关和阳关一旦遇到劲敌,恐怕……恐怕难有将领抵挡啊!”于辅将军忧虑地说道。
“哎呀!你们这帮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比得上李唐么?”王爷有些不悦地说道。
“李唐毕竟是名将之后,各国劲敌都有点畏惧他。换了是别人恐怕……”于将军说道。
“别恐怕恐怕的,尽管说。”王爷有点不耐烦了地说道。
“若换了别人守城,恐怕各小国并不害怕啊。若那时,战端四起。我等就难以招架了。”于将军道明了其中缘由。
“嗯,于将军不碍事!你过来我说给你听,这样、这样……”王爷说了一番话之后,似乎于将军并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哈哈……李唐啊李唐,真是可惜了!”王爷大笑地说道。
“哈哈……”师爷和于将军也大声地笑了……似乎已经商定要除掉李唐。
“来人呐,今天晚上摆设好酒宴,本王要与于将军痛饮一杯。”王爷吩咐下人说道。
“多谢王爷豪气款待。”于将军十分恭敬地说道。
“哈哈……”王爷大笑而不答……
晚上宰羊杀鹿设了一席酒席,王爷、师爷和于将军几人喝了个酩酊大醉,深夜才归……
十日的期限,转眼便到。两名狱卒取了些酒菜,拿进了李唐的牢房里,对李唐说道:“李将军今天是最后了一天,按规矩设了些丰盛的酒菜。外面的百姓多有为你喊冤,但也无奈啊,众人托我带好酒好菜,进来与将军诀别。”
其中一名狱卒说毕。另一名接着说道:“嗨!这世道,好人难当啊!将军还是好好吃上一顿吧。死也不要做饿死的鬼,嗨……”两名狱卒都感到十分惋惜,连连叹息。
“多谢两位兄弟照顾!”李唐端起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啊!好酒,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好酒了,想不到将死之时,才能喝上一口。哈哈……”
李唐说完便大笑起来,心中感概万千,想不到死前才能喝上一口酒,李唐平时严于律己,行军二十年从不沾酒,但李唐本不是中原人,而是黠戛斯族人,善饮酒。
李唐慢慢地想起了年轻时在草原上,骑着骏马,迎风飘荡,一会骑射,一边喝着马奶酒,望着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此情此景,是多么的美好。
良久,李唐的妻子也端起一碗酒喝了起来:“相公,我陪你喝一碗酒,你我夫妻生死与共!”这才把李唐拉回了现实中,李唐见妻子也端起酒,便说道:“好!同生共死,便足矣!”
“爹,我也来喝一口!爹爹去哪,孩儿便去哪!”李义大义凛然地说道。
李唐也吼了一声道:“好!这才是我李唐的儿子!想你父亲驰骋疆场,杀敌无数,战功无数,今日却将要被杀头,儿子,你后不后悔做爹爹的儿子?”那李义答道:“如有来世,孩儿还要当爹爹的儿子!”
“好!这才是我李家的汉子!唐儿!母亲从小教你精忠报国,长大之后,回中原扬名立万,却没想到有今日之果,母亲!对不住你!这碗酒母亲陪你喝!”李唐年迈的母亲也站了起来,拿起一碗酒。
李唐赶紧扶起母亲说道:“母亲,孩儿一生最为敬重却是母亲,没有您,就没有孩儿!孩儿最为遗憾的是,四十多年,孩儿却没有尽孝,让母亲受苦,还连累母亲一起被砍头。孩儿有罪!”
顿时李唐却跪了下来,对母亲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李唐母亲此时,已泪流满面,慢慢地搀扶着自己的儿子,李唐妻子和儿子见状,便抱在一起,四人泣不成声!
狱卒见状,心中的情绪,再也按捺不住了,便对着李唐说道:“将军我兄弟俩,平时,虽在狱中干事,但也憎恨那些狗官,我俩深知将军是被冤枉的,连百姓联名上书都被拒绝了,我们也无可奈何!我兄弟俩平时最为敬重将军,此刻,将军将要被押赴刑场,我兄弟俩唯有敬将军一家一碗黄酒。”
李唐此时也已泪流满面,把泪一抹,意气风发地大声说道:“好!我们一起干!”众人便在牢狱里,喝了一碗酒,众人喝完酒后,便大叫一声,把酒碗对着地上摔了个粉碎。后人有诗赞叹:
英雄沙场百战死
不留身后青史名
生前赢得半碗酒
死后化作裹尸骨
……
众人把酒喝完,没多久,王爷的侍卫便来到了李唐的监狱,将李唐一家即将押赴刑场。
今日的玉门关,人潮涌涌,各式各样的都在玉门关四处走动,刑场附近的百姓,早已在城池内外,忧心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