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他抬脚向外走时,门口处一个背影闪来。
正是尤路君,西装革履,黑皮鞋,他停在门口处,一只手揣进西裤里,一只手端着一个小玻璃杯。
玻璃杯上的手贴着杯口,手指收紧又放松,灯光被玻璃杯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格外绚夺目,性感。
秋轻刹时间感觉身体又一次紧邦邦,他像冰块一样立在原地,二人互相对视着。
突然,杨一一口气冲到饮水间,他好像没注意到尤路君站在门外。
气喘吁吁大声叫道:“秋……”还没叫完整个名字,他就看见自己的老板正站在门口视线死死盯着秋轻那面。
秋轻好似看见救命恩人,他虚张声势道:“啊…杨一,笔是吧,我这就还你。”说着他逃窜似的带着杨一从尤路君身旁宛若无人的侧身而过。
杨一还没反应过来,他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他说的笔是什么鬼?
还没等他张口询问,秋轻已经拉着他坐到了办公桌前。
“怎么了?什么笔?”杨一疑惑。
“噢…我搞错了,笔上次好像已经还给你了。”秋轻悠然道。
杨一觉得奇怪,但脑子总是比别人短了一条路,他没多想,接着说:“刚刚真是吓死了,老板一进来就问怎么没看见你,然后我说你可能去打水了,然后我等他出去后就赶忙去找你,谁知道老板居然也在那里,你……你们认识吗?”
秋轻嘴角抽搐道:“不…不认识。”
秋轻想可能尤路君想单独找他聊聊,让他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自己认识他。
有没有可能刚刚去饮水间找我就是为了来提醒自己,不要说自己认识他?
“那就奇怪了,老板怎么点名只问你呢?”杨一撑着脑子冥思苦想。
“可…可能是想叫我做什么,毕竟办公室是我设计的,可能哪里需要微调也说不定。”秋轻回道。
杨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尤路君从门口处走进来,手里的玻璃杯还是空的,他眉眼一片冰凉。
员工们看见通通敛了刚才窃窃私语的心,心道脸色真难看,哪个不要命的惹了老板。
尤路君站到过道中间,新上任,怎么都要说两句的,他清了清嗓子,沉着道:“各位,不必把我当成你们的上司,大家都是平等的,做分内之事,每个人都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事。”
员工们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安然的放回胸腔里。
“老板,你好帅啊,看见你,让我干什么都心甘情愿啊!”花痴少女满眼发光道。
尤路君笑了笑,刚刚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现在也逐渐浮现出红润的气色来。
不要命的秋轻此刻正假装很认真的画着稿子,他有意无意的往尤路君那里看了一眼,只是将视线移在下半身,并没有看他的上半身。
尤路君款款移步,在经过秋轻身边时,他余光瞥见秋轻从始至终都没有给他一眼,好像并不认识他一样。
时间一天天过去,秋轻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时都会看看周围有没有尤路君的影子。
如果有,他会落荒而逃,如果没有,那他就心安理得的和同事聊天打招呼。
因为公司换新老板,所以制度也会有所不同,尤路君一共开过三次会议,每次都是在公司制度流程以及人事上有变动。
最近一次开会是在前天,因为才上任,尤路君忙上忙下,根本顾不过来很多事情,他想在身边安排个秘书,至于是男是女他没有要求,只要是工作能力拔尖,让他满意。
他会在员工工作时观察其业务能力,如果哪天看上了谁,谁就有可能被选中当他尤路君的秘书。
秋轻缓了口气,秘书这个职位怎么也轮不上他,他恍若逃过一劫。
可各个部门的女同事纷纷按耐不住了,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工作时像蚂蚁搬家一样。
以前女同事都不愿意干的活或者重力活等,总是会使唤男同事帮忙。
可最近,男同事们正郁闷没有了在女同事面前表现的机会了。
平时文文弱弱的女生,现在搬起重物来犹如颠勺一样,行云流水似的轻轻松松。
秋轻一直待在自己的岗位上,每天除了画稿就是画稿,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其它什么事了。
只是尤路君偶尔出办公室时,他总会拉着杨一假吧意识的说上几句对方摸不着头的话。
这样就能刚好错过和尤路君打照面或者对视的机会。
尤路君在这段时间里也并没有找他单独说话。
证明他已经了然于心,知道自己不会将认识他的事情公之于众了。
每个月会有一次总结,每次总结的资料必须给老板或者老板秘书过目,但现在老板没有秘书,那只能给尤路君过目签字。
这个机会难得。
当然是在女生心里,这个机会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