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来学校吗?”黄初池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最佳干饭点。
“不来”陶眠的声音有些沙哑。
下午是羽毛球比赛,和昨天一样也是只上一节课,所以来不来都没多大事。再有就是,她现在看到路奚言就烦,跟别说坐在他前面好好听英语课了。
竹丛间,冬日的午时暖阳高挂,垂首轻吻这片悠寂之地。
下午陶眠什么都不想做,这么美好的时光都用来补觉了。
黄初池则是赖在陶眠家里摆弄那只竹笛,给竹笛添上一些配饰什么的。
生活有时就是这样,有人喜有人忧,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市医院内,付云纤已经醒过来了,她靠坐在床头跟人打电话,手背还插着针管,原本白皙的皮肤一片瘀紫。
付董进来的时候,病床上的付云纤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她的助理正坐在一边看手机上的文件。
“没事,你们的表演很精彩。”付云纤垂了垂眼睫,眼里是无尽的暗淡。
只可惜她没能上那个舞台。
“好,就这么说了。”付云纤注意到付董进来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
她挂了电话,没什么后续动作,只是垂眸盯着手机眼神空洞地沉默。
付董把助理叫了出去,忍了又忍,怒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好不容易帮你争取来的机会你怎么不好好珍惜。怎么连半点志气都没有!”
付云纤还是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付董见她这幅死人样,这两日积攒的怒气全数爆发:“我从小到大这么教你的?我真是后悔拿那么多钱去帮你争这劳什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捞着,什么好处都让给了别人。”
都已经是十一月的午后了,南方的太阳还是那么大,斜照进来的时候还那么刺眼。
付云纤难受的闭了闭眼,没忍住顶嘴,“那我能怎么办!你以为我想发作!要不是你们,我也不至于得这个时不时就发作的病!”
倏地,付云纤开始大幅度地咳嗽起来,牵引了胸口处的阵痛。她喘着气皱了皱眉,明明是冬天,她却疼的满头大汗。
“你不想要我,觉得我不争气,也可以不用管我。”她缓了一会儿后平静道,“付知明,我也不是没你们就不行。”
毕竟没他的那十一二年不也活过来了吗?
是,她知道自己长得一直不错,所以她还没回付家之前都是在街头卖唱为生。
活了这么久,她觉得唯一该感谢的就只有她小姨。
是她小姨顶着所有人的压力,辛辛苦苦地培养她长大。
可却在前年,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也病逝了。
不能上Aamo舞台她是很遗憾,她也很嫉妒L&G的千金,但她更恨的是自己这个不健康的身体。
付董噎了噎,把手上的文件扔在付云纤身上,什么也没说,走出了病房。
等他彻底没影后,付云纤才瘫到了床上去,眼神空洞地盯着被刷得惨白的天花板看。
窗台处吊兰被风吹动,药液着嫩叶,太阳一照被切割的光斑映在地上,付云纤看着毫无征兆的笑了。
“有人疼真好。”她哑着嗓子,眼圈不知不觉的红了。
她原本还有很多话,很多事想做,她想等她将来工作了带小姨去故宫玩,她想让小姨后半辈子都快快乐乐的。
而不是就这样早早地离开人世。
她捂了捂眼睛,有咸咸的水流入指缝,滴在枕头上映开一个个水渍,她带着哭腔说“可是我现在做不到了。”
寂静的病房内,少女不停地呜咽,没人会知道她今晚如此的失态的这一幕。
明天过后,她还得去做她该做的事。
有些事情,你不想也得去做。
陶眠逃课这件事情校长已经见怪不怪,你说她吧,她面上嘴儿甜甜的的答应你下次不这么做,可到了下一次她还是照样这么做。
还能怎么办?你去跟她吹胡子瞪眼?
于是,当许老师来告状的时候,校长无奈地揉了揉额头,随她去了。
虽说是这样,比赛也不能因为什么事说不举办就不举办了,该比的还是得比。
乔思铭站在路奚言的旁边不停地搓着手,嘴上一直不停的吐槽这该死的天气,“这太阳出了跟没出一样,就不能在大一点吗?”说完又觉得路奚言神色十分不对劲,“不是,路奚言你咋回事啊?吃个午饭回来就这幅死人样。”说完还去推了路奚言一把。
“没事。”路奚言说完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一掩自己眼底失落的神色。
乔思铭动了动嘴皮子,刚想拆穿他的谎言却被许老师给叫了过去。
路奚言站在原地没动。
从这里看过去,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听不到半点声音。
这期间,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