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还以为老秦的酒劲上来了,大着胆子小声道:“秦叔,咱们现在就事论事啊,你也不用生气。 你说,你妈会不会跟纯阳先生有一腿啊,据说宁安市不少认识纯阳先生的人都跟他有一腿,有些甚至还替他生下了孩子。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你妈和潘凤只见的嫌隙就能解释清楚了,很显然,当你母亲看见潘凤居然跟自己亲叔叔乱搞的时候,不仅震惊愤怒,说不定还吃醋了呢。” 奇怪的是秦川并没有生气,只是盯着李新年怔怔地说不出话,最后反问道:“那你丈母娘难道也跟纯阳先生有一腿?说不定你老婆顾红就是纯阳先生的种吧?” 李新年也没有生气,而是点上一支烟,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低声道:“对我来说我丈母娘是否和纯阳先生有一腿、或者我老婆是谁的种根本没有任何现实意义。” 秦川缓缓点点头,有点含混不清地说道:“你算算我的年龄就知道我不可能是纯阳先生的种。” 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低声道:“可蒋建民就难说了。” 李新年一愣,随即狐疑道:“不会吧,蒋建民好像没有生理或者心理的残缺吧?据说还聪明过人呢。” 秦川反驳道:“并不是说所有近亲乱来都会生下残缺的次品,偶尔也会有正品,也许蒋建民是个例外。”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是没有见过蒋建刚和蒋建民,如果见过的话,你肯定不会想到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李新年惊讶道:“怎么?兄弟两长的不像吗?” 秦川摆摆手道:“岂止不像?但从相貌上来说可不是一般差距,蒋建刚一看就像蒋昱博,身材单薄,面色白净无须,个头也不高,不会超过一米七。 但你再看看蒋建民,身材魁梧,几天不洁面就一脸络腮胡子,个头快一米八了,看上去不像是个医生,反倒像是干粗活的人。” 李新年笑道:“秦叔,你可是医生,这种相貌上的差异不能当做是否同一个父亲所生的证据吧,否则就不需要做DNA检测了。” 秦川哼了一声道:“正因为我是医生,所以才看出了兄弟两在相貌的特征上不仅没有丝毫相似之处,而且也丝毫都找不到共同的遗传特征。”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缓缓摇摇头,说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别忘了潘凤可是中医世家出身。 她不可能不明白近亲繁殖的后果,她可以冒着风险偷尝尽果,但应该不会承担生下畸形儿的风险。” 秦川摆摆手,说道:“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咱们也不是在考证蒋建民的身世,只不过是闲聊罢了,你就只当闲话听吧。”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疑惑道:“这难道你母亲也是这么认为的?” 秦川没有回答李新年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李新年笑着摇摇头,说道:“潘凤和蒋建民都已经是故人了,我们倒没有必要非争出个结果,就算蒋建民是潘建臣的种,对毛竹园来说倒也不算外人,严格说起来,他和蒋建刚仍然是兄弟。” 秦川没好气地说道:“那还用你说?你和阳阳不也是兄弟吗?毕竟大家都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倒没必在乎是不是同一个父亲。” 李新年顿时有点苦笑不得,再看看秦川,耷拉着脑袋好像就要睡着了,明白他今晚确实喝的有点多了,毕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 正自琢磨,手机忽然传来微信铃声,拿起来看看,原来是张富强发来的微信,他已经到秦川别墅的门口了。于是站起身来说道:“秦叔,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送你上楼去休息。”说完就走过去搀扶秦川。 秦川倒没有拒绝,站起身来摇晃了几下,然后就被李新年搀扶着出了餐厅,客厅每公里没有看见章梅,于是就径自搀扶着秦川上了楼。 刚走到卧室门口,秦川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在墙上说道:“对了,老旦,你老婆就要去省城工作了,你是不是以后也要常驻省城了?” 李新年一愣,随即笑道:“哪儿呢?我的生意都在宁安市,干嘛要常驻省城?” 秦川呆呆楞了一会儿,犹豫道:“这两天你妈老是跟我念叨这件事,她觉得你们夫妻长时间两地分居不是长久之计,对孩子也有影响。” 李新年不想跟秦川扯家里的事情,伸手帮秦川推来了卧室的门,说道:“这事我要再和顾红商量商量,总会有办法的。” 说完,伸过脑袋朝着卧室里面看看,还是没看见章梅,猜测她可能正在哄孩子睡觉呢。 秦川呆呆楞了一会儿,随即冲李新年摆摆手,然后走进了卧室,李新年见秦川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这才关上房门离开了。 李新年从楼上下来,果然听见院子里有汽车马达声,还有车灯的亮光,正自琢磨着要不要跟章梅打个招呼,忽然身后传来了章梅气哼哼的声音:“这下过足瘾了吧。” 李新年回头一看,只见章梅正气愤地瞪着他呢,猜想母亲刚才应该是从秦川的书房里出来的,于是干笑道:“又没喝多少,老秦后面就没让他喝。”顿了一下,又问道:“双儿睡了?” 章梅嗔道:“这都几点了能不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