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其清丽绝伦的容貌,仔细瞧着眉眼与梁夫人有六七成相像。
望着女儿,梁夫人面上笑意真切了几分,笑着道:“早知道你是个皮猴儿,只是快要成亲的人了,该收敛些脾性了。”
梁槐宁笑了笑,柔声道:“娘的嘱咐,女儿铭记在心。就是心里头着实舍不得您,这才紧着时候多跟您亲热亲热呢。”
她打小就是爹娘的掌上明珠,从小机灵聪慧,祖母又是疼得紧,这十六年人生都是一帆风顺,顺风顺水的。
如今想着要远嫁了,心里头自是舍不得的。谢家再好,也比不得家里。
梁夫人望着闺女,心里头无限感慨。她拍了拍梁槐宁白嫩细腻的手,笑道:“嫁人前大抵都是这样的,娘也是远嫁,当年快要出阁时对往后的日子既是憧憬也是忐忑。如今瞧你是满心不舍,只盼着你能过得轻松些,谢家是簪缨世族,家里好几房人,过日子经营不容易。”
这门亲事是当年老伯爷还在时定下的,他与谢家的国公爷是至交,年轻时遂定下儿女亲事。无奈儿女辈因着种种缘故未能结亲,便落到了孙辈头上。
梁槐宁要嫁的正是谢家长房的嫡次子,在家族中行四。因着谢家几房人共居,因此子孙排序都是一起来的。
这位谢四郎君很是不一般,十三岁中了秀才,如今十九岁已中了进士,二甲第六名。
梁槐宁的长兄梁淮之当年与他一道求学的,俱在京兆大名鼎鼎的松鹤学院读书,交情颇深。
梁槐宁虽未见过谢四郎君其人,倒是听兄长提过其无论人品还是学识皆属上乘。
梁夫人原因着远嫁不甚放心,听长子这般说来,遂也安了些心。其实女子嫁人,除了门当户对,最紧要的就是对方人品,人品好才是真的好。
梁槐宁知道梁夫人心里头担忧什么,她素来是让家里省心的孩子,遂笑着道:“历来从闺阁娇宠的女儿到为人媳妇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娘当日远嫁自然深有体会。女儿虽不是顶顶聪慧面面俱到的人,可也会用心将日子过好。”
卢妈妈在一旁瞧着也不自觉露出笑意,她也是瞧着四娘子长大的,倒不是偏袒自家姑娘。
四娘子惯是与人为善,性子也好,做事颇有章程。
便说前两年帮着梁夫人管家,初上手料理家中事难保下头奴仆瞧她年纪轻,含了几分轻视的意思。
她不气也不恼,只教人将下头人做什么差事,做了多久,近些时候差事做的如何都一一记录下来,根据仆妇们的表现来,若是有做事出格或是不称职的便罚,这时候当然有下人不服,她倒也能将理由摆出来。
惩处是一方面,最紧要的还有奖励。对待奴仆就是这样,要奖惩得当,还要在适度的范围内能松弛些。
卢妈妈瞧着她帮衬着管家做的已经不错了,因此也是颇为欣慰,不免感叹四娘子到底是大了。
梁夫人听她这样说亦是动容,她点了点头缓缓道:“好在你兄长和嫂嫂都在京里,往后也能有个照应。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许多道理不说你也是明白的。”
“倒是惹得娘这会子伤感了,都是女儿的不是。”梁槐宁笑了笑,这时候适时岔开了话茬,“只说起来,三姐姐的亲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这阵子娘辛苦了。”
梁夫人轻轻摆了摆手,笑容淡了一些,“倒也不累,如今一桩桩都料理好了,往后无非是嫁妆之事上头打点一二,再便是她出阁那日宴请的酒席等等。”
梁家统共二子四女,其中二子皆是梁夫人所出。大姑奶奶,三娘子和尚且年幼的五娘子是庶出,对待三个庶女,梁夫人向来不偏不倚的,便比照着大姑奶奶当年出阁的嫁妆单子去添置即可。
母女俩说了一会子话,时候也就不早了,梁槐宁索性留下用了晚膳,过后才慢悠悠回到自己的小院中。
如今尚是四月初,梁若纤出阁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十二。纳征过后,她便安安心心待在闺房里头开始绣荷包帕子了,梁夫人这边也将嫁妆七七八八打点的差不多了。
宋家的聘礼本就丰厚,她作为嫡母添了一份,老夫人添了一份,足足八十八抬嫁妆,便已经很看的过去了。
眼见着到了五月,天气渐渐热了些,日子本是无波无澜的过去,只要等到出阁之日便是了,却不想其中愣是出了岔子。
钟灵阁,梁槐宁正与五娘子芷音玩翻花绳,小丫头素来喜欢黏着她,倒也是因着家里姐妹少的缘故。
长姐比芷音年长了许多,待她记事的时候已经出嫁了,三姐姐素来脾气不好也不大搭理她,她与四姐姐便来往的十分亲厚了。
茗雾进来瞧了眼梁槐宁,梁槐宁遂笑着望向梁芷音,柔声细语道:“时候不早了,让翠儿陪你玩罢,四姐姐屋里头还有些事务要处置。”
芷音瞧了眼茗雾,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来,茗雾凑近些才开口:“方才宋家太太上门,说是家下老太太怕是不好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