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让被薛英推回去摁下他的脑袋瓜儿,让他继续吃饭,自己已经开始从理直气壮变成了低声下气,从“家主”变成了“气管炎”。
薛让低着头巴拉饭,听着自己老爹又开始哄老妈了,不由地撇了撇嘴,对老爹这低声下气的样子十分的看不上,等他将来娶媳妇儿了,非得让媳妇儿给他认错不可,他,大哥大,薛让给媳妇儿认错是绝不可能认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认错的,他可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如果进度条直接拉到二十年以后——
“媳妇儿我错了,你理理我好不好!榴莲搓衣板键盘随你选啊,宝贝儿你别不理我嘛!”某个姓薛名让的年轻男子正端端正正的跪在搓衣板儿上,一手拿着榴莲,一手举着键盘。
呵,男人!]
大家准备出门的时候,刚走出他们这个小家属院,就看见二营长的媳妇儿张淑芬也带着她家俩儿子准备出门,看张淑芬背着筐的样子,可能跟他们是同一个目的地也说不定。
张淑芬锁上门,赶紧凑到二营辅导员家的陈嫂子旁边,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她倒是没看见后面过来的傅向文他们,但是陈嫂子看见了,也懒得搭理张淑芬,往顾澜他们这快走两步。
“哟,顾澜妹子,唐昕妹子你们这也是准备出去玩啊?你们这可是个大部队啊,人可真不少!”
“陈嫂子好,这不是周末嘛,孩子也放假了,向文就想着正好带我们去咱们部队附近的庆收大队的果园看看去。我们都还没去过呢,正好也去见识见识。嫂子你们这是?”
陈嫂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被凑过来,脸上挂着笑得到张淑芬截住了话头,“这不巧了嘛,我们俩也正准备带着孩子去果园买点水果呢,虽然我们家老张也没那本事能升官,但是这也不能苦了我们家那俩儿子不是,这水果就算我们家条件不算太好,咬咬牙也得给孩子买不说是不是?”张淑芬在俩儿子的字眼上下了重音,生怕别人听不说来她对于自家有俩儿子这满满的优越感。
陈嫂子气的也想咬牙了,你们家有俩儿子有个屁用,学习学习不好,每天招猫逗狗,招惹是非的能力倒是一流,夫妻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也不知道是从哪得来的理论,愣是觉得这个的小子体格儿才好,才更有出息。
陈嫂子也不知道他们家大儿子都十来岁了,大字不识几个的,他们有什么好骄傲的。人家顾澜是只生了个姑娘,但是人家小姑娘够聪明够厉害啊,小小年纪就能帮自己老爸往上爬,他们老张家那俩儿子不给他爹扯后腿就不错了。
再说眼看着人家傅向文升职在即,这张淑芬还没个眼力见儿的在这儿大庭广众之下讽刺人家老傅没有儿子,陈嫂子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老陈终于要调走了,以后她也再不用帮这个不着调的张淑芬擦屁股了。
顾澜被张淑芬这么阴阳怪气的讽刺了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她爸妈就生了她一个闺女,也没觉得人生有什么遗憾之类的,所以对于这位张嫂子拿没有儿子这事讽刺她,对她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的,搔不到她的痛点那都没啥用。
傅向文倒是被气着了,但是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这么跟一个不着调的老娘们争执,她欠教训他就直接找她家老爷们儿算账去,正好他这眼看就要调走了,临走之前怎么也得“感谢”一下张胜利这几年对他的“照顾”啊。
陈嫂子现在也不用惯着张淑芬了,直接开怼,以发泄自己这几年的怨气。
“张淑芬儿,你家老张是不是个窝囊废啊?连两个儿子都供不起,那你们干嘛生啊?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能力啊?张胜利好歹也是个营长,每个月的津贴也不少,咱们部队的福利又好,你们家每天是要吃鲍鱼燕窝还是怎么着啊?连孩子想吃水果都养不起了,还得咬咬牙勒紧裤腰带啊?”
“要不要我们家老陈跟上面领导打个报告,请求领导给你们家张胜利升升官啊,毕竟总不能让你们一家四口每天累着裤腰带过日子不是?咱们部队多体恤大家伙啊,连上学都不用掏学费,你们家这俩儿子可真行,一见不用掏学费,愣是在一年级赖着不走了,怎么,还想在一年级扎根啊?”
傅静安偷偷躲在郑玉后面,让郑玉这个大高个儿把她挡住,她好笑个痛快,这张婶婶嘴皮子真厉害啊,说的话又毒又辣,旁边那位张大婶儿现在都气得直瞪眼,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嘴。
陈婶婶还用同样阴阳怪气的语气怀疑他们家每天吃鲍鱼燕窝,傅静安觉得这要是让那位二营长知道了,这老两口搞不好得干架。这作风要是被坐实了可是妥妥的被领导找去谈话,搞不好还会被批评记过受处分的,可不是小事。
看来这二营辅导员家的婶子确实是忍了好久了啊。
张淑芬被怼了一通,也不死皮赖脸非要跟陈嫂子一块去了,直接气呼呼的扔下一句,“你们都看我可怜欺负我吧,等我家胜利回来了,非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就拽着俩不愿意回家的儿子开门进家了,大木门还被她摔的老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