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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戏台上铿铿锵锵地敲着乐器，各个角色轮番上阵，相较与那些认真看戏的人，我则是无聊地磕着瓜子，喝着茶水，可能是现代剧看多了，这种戏，节奏太慢，看不懂，也不愿意看。三不五时地听个说书的还行，跟听广播似的，偶尔还可以互动一下。
瓜子吃了口干舌燥，配上下火的绿茶，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黄小六摇头晃脑地跟着台上的节奏，每逢小生开了唱腔，她还哼哼唧唧地附和着。可小生毕竟不是主角，出场的次数并不多。
我时不时地瞅黄小六一眼，每次她都是同一个姿势，单手托腮，眼放秋波，唇角含笑，两颊粉红……
“喂，喂，看我这里！”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伸出一只手在黄小六的眼前划拉划拉，“你魔怔啦？”
“嗯？”黄小六依然随着节奏晃动着身体，只是把脑袋转过来看了我一眼，“什么事？”
“再不回去你的君子哥又该来找你了！到时候回去了！”我不得不提醒她，这戏一台接着一台地演，无非就是想留下客人吃饭多赚点银子嘛，我们离这里又不远，该回去吃饭了。
“回去？”黄小六环顾了下四周，“开始点菜啦？那咱也点了呗，就不用回去了！”
“我刚刚听说，这六爷是这茶楼的老板，小生不在的时候他帮忙顶一下的。这会那小生回来了，六爷就忙别的去了，你没发现他有一会儿没上台了吗？”这个我确实听说了，就是隔壁那桌女人，叽叽喳喳地，都是六爷的影迷。
黄小六到处张望了一下，有些失望了：“我说呢，等了这么久都不上台。”
“小二只说六爷每天都在，没说六爷每天都在演戏啊，走吧！”
我有点坐不住了，我出门的时候就没有想过黄小六这个朝三暮四的家伙会因为看上了六爷而放弃外出闯荡，只有早点打道回府，重做打算了。
黄小六不死心，又到处张望了一番。
台上，新的小生顺利上台，确实换了个人，个头长相都比六爷差了不少。隔壁桌，传来那几个女人“切”的不屑声。
“我去看看！”黄小六一拍桌子，便奔结账的柜台。
我赶紧跟了上去：“你干嘛呀？”
黄小六不理我，而是财大气粗地把一锭银子往柜台上一拍：“掌柜的，六爷在吗？”
收钱的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头，他翻着白眼仰望屋顶，无视那锭白花花的银子。
这黄小六一定是找错对象了，这老头肯定是不差银子的，瞧他身上的土财主衣裳就知道了。要问，应该去问小二的，这些银子对小二来说，绝对是笔可观的小费。
“哈哈，掌柜的，跟你开玩笑的呢，我们是来结账的！”我陪着笑脸，顺便让黄小六把银子收起来。
掌柜的翻了翻账本：“嗯，一壶茶，一盘瓜子，二钱银子。”
我赶紧双手把钱奉上，拧着还不服气的黄小六离开。
“哼，我不走！我要见六爷！”快到门口时，黄小六扒着门框，挣扎着不肯走。
我被她气得够呛，双手叉腰，不得不装出一副后娘脸来：“怎么的？不回去？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难为情吗？是不是今天第一次见六爷便要把你送到他床上去才满意？看了半天够了吧？人家都被你的眼睛吃过豆腐了，怎的，还得亲自吃豆腐才满意？”
黄小六大概没有想到我骂她骂得这么豪放，怯怯地看了周围一眼，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但她脚底下却丝毫不肯挪步子，扒在门框上的手也还是紧紧的。
如果是我女儿，我早就抓着胳膊给拖走了，可人家是六公主，我也怕对她太凶了将来会报复我。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我的床就在楼上，哪位姑娘想去？需不需要在下带路？”
一个男子，五官周正立体，虽然有点小帅气，但还谈不上多特别，只是他有一双奇异的眼睛，这双眼睛清澈无比，彷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悦的活力，又彷佛是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灵活。浅浅一个笑容，竟使他忽然变得辉煌明亮了起来。无论谁也想象不到一个人微笑的力量竟有如此伟大。
“六爷！”黄小六惊呼一声，卸了妆的六爷看起来只是个平凡的人，可她居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六爷背着双手走了过来：“姑娘好眼力！”
“那个……”黄小六忽然别扭地搅了搅衣摆，“你今天还有戏吗？”
六爷轻轻地摇着头，看着我们的眼睛仿佛是有种魔力一般，让人离不开视线：“没有了，早晨小生临时有事出去了一下，现在回来了！”
“那……辛梓，你来说！”黄小六大概是想得到更多关于六爷的信息，可却羞于开口，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躲到我身后去了，把难题丢给了我。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