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选,你杀了我吧!”范二心一横将脖子凑到剑刃上。
尚盈盈眸子微眯,显然没了耐心,收回剑,将匕首抵到他脸上。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范二,你最好想清楚。”
范二瑟缩着,如同丢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上,声音颤抖。
“我答应你,明日我会去戒律堂承认是自己偷了蕴灵珠。”
尚盈盈收回匕首,垂眸看着被逼至角落的范二。
人的命运从来不是自己可选的。
蕴灵珠不是范二想偷的,栽赃施嫣生也不是范二做的。
他只是两军交锋的牺牲品。
两军交锋,死伤不可避免,那些逝去的生命在大局面前无足轻重。
范二既无辜也不无辜,他身后的大人物也不会保他这个无名小卒。
范二注定要成为这次事件的牺牲品。
太阳初升,施嫣生被拍门声吵醒。
她拉开房门,就见叶知秋满脸激动地站在门前。
“嫣生姐,你可以留在学院了!”
“你可以留在学院了!”
叶知秋脸颊还因刚刚的剧烈奔跑红润,额角也是汗水,一双眸子迸发出灼目的星光。
还没等施嫣生发问,叶知秋就拍着手在院内左右来回地走,将事情交代清楚。
“天还没亮的时候,范二就去了戒律堂承认蕴灵珠是他偷的。”
“不仅如此,他还说,是他栽赃陷害,将蕴灵珠偷藏在你房间,彻底洗清了你的嫌疑。”
施嫣生听闻此事,面上并无喜意。
偷蕴灵珠的是范二,可栽赃陷害分明是崔归帆做的。
范二为让她彻底洗清嫌疑揽下这桩罪名。
偷蕴灵珠的主谋并非范二,栽赃陷害也不是他。
可到头来,所有的罪名都要被这么个小人物揽下。
他就像两个势力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无足轻重,生命像草一样下贱,任人践踏。
施嫣生:“戒律堂打算怎么处置范二?”
叶知秋摇头:“我也不知,我只听了前面就赶紧回来报喜了。”
施嫣生迈步往外走,叶知秋见此连忙跟上。
“嫣生姐,我们去哪?”
“去戒律堂看看。”
戒律堂外空无一人,叶知秋诧异挠挠脑袋。
“奇怪,我走时明明围满了围观的学生啊。”
这么快堂外就没有一人敢逗留,说明是戒律堂出面清退围观人群。
可是出了什么事要让他们清退人群呢。
为了范二的名声?
绝无可能。
施嫣生和叶知秋走上台阶。
不出意外被守在外面的戒律堂弟子拦在门外。
“我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都不能进去旁听吗?”
施嫣生试图让守门弟子通融一下,奈何对方铁面无情,死守着大门。
既然进不去,施嫣生就想从他们嘴里套点话。
结果无论她怎么说,四个守门弟子的嘴都跟被焊住一样,死活不张嘴,静静看她表演。
无奈之下,施嫣生拉着叶知秋准备离开。
谁知就在她转身的下一秒,大门自己打开了。
崔归帆一身黑金衣袍从内走出,看向施嫣生。
“夫子让你进去。”
夫子?
施嫣生朝里望去,什么也没看清。
里面好像有阵法,外面的人看过去,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能一起进去吗?”施嫣生拉着叶知秋。
崔归帆问都没回去问,“夫子说可以。”
施嫣生和叶知秋诧异地跟着崔归帆往里走。
这个夫子会预判不成?
刚走进去,施嫣生就察觉到这里面不仅有屏蔽视线的法阵,还有隔绝声音的法阵。
外面的人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议事殿内只站着三人。
局促不安的范二,老神在在的老头,以及一个陌生少年。
少年虽然身穿统一的黄阶衣袍,却难掩周身贵气。
腰间的玉佩腰环,脖子上的璎珞项圈,束发的紫玉金冠,无一不彰显他身份贵重。
他眼神澄澈,皮肤白净,五官出众,举手投足都带着朝气。
活脱脱从画里走出来的世家少年郎。
见施嫣生走进来,老头笑眯眯地摸着自己长长的白胡子。
“既然被冤枉的当事人来了,叶二少你就把刚才的话重述一遍吧。”
施嫣生还未反应过来如今是什么情况,就见少年郎朝她道。
“蕴灵珠是我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