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妮心里咯噔一下。
她当初就看出舒绿是个小白修士，在谈合作时就生出了占便宜的心思。
后来接触中，她发觉舒绿很聪明，出于结交的心理，她很尽心地为舒绿解答各种问题。
可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在她和舒绿的交情还不算深的时候，舒绿就发现了她谈判时做的手脚。
“其实说知道这里面的情况也不尽然，我得到的手札上只写了这里面有好东西，具体有多好，我也不太清楚。”
舒绿神情丝毫不变，好像那个吃了亏的人不是她一般。
这是个有大毅力的人。
陈丹妮得出这个结论，心中更加后悔，有大毅力意味着道心更加坚定，走得也会比常人远。
“分配的问题……这样吧，你三成，剩下七成我和我姐平分，之前答应你的灵药也不会少。”
“小姐姐你千万不要答应她。”
嗯？
舒绿微微侧过身体，避开陈丹妮的目光。
这才专心询问梦言。
舒绿虽然可以通过筑梦铃与梦言交流，但受限于神识，在交流时，舒绿的嘴巴还是得微动。
怀璧其罪的道理她很清楚，所以她不想让陈丹妮发现她拥有一个有器灵的法宝。
“据我了解，梦言你不是个肯吃亏的性格啊。”
梦言：“……”
梦言：“小姐姐，言言不是在跟你玩笑，有些东西，修为低的时候没什么，修为高了就会成为牵绊。那什么生生花吸收人的修为血肉生长，牵扯了太多因果，如果小姐姐用那个花的灵液锻体，因果就会转移到小姐姐身上，这是笔赔本买卖。”
呃……还有这样的讲究？！
“照你这样说，岂不是很多灵药都不能用。”
“那不一样，被动吸收土地里的能量，和主动攻击修士汲取能量，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着不会有因果牵扯，后者却会。
“万物生而有灵，所以人可以轮回转世，动植物可以修炼化形，这一世的因果还会延续到下一世，所以小姐姐，慎重啊。”
“你能看得见生生花上的因果？”
“这个言言倒不能直接看见，不过通过照灵镜却可以，小姐姐可以偷偷试试。”
陈丹妮见舒绿一直不说话，心中更是忐忑，琢磨了半晌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样吧，你四成，我和我姐隔三成，怎么样？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舒绿眨眨眼，她刚回过神来，就听到陈丹妮这样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忽然让出这么大利益，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呢？
“不用了，生生花我拿着没用，给我龙筋膏吧。”
陈丹妮吁了一口气，只是要龙筋膏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要知道生生花有价无市，就算拿去卖也是拍卖，价格要比她估的还要高上一些。
“龙筋膏管够，不不，别说龙筋膏了，就算其他灵药，都一起供给你，就供到你神识和肉身匹配为止。”
舒绿摇摇头，陈丹妮心又揪紧了，却听舒绿话锋一转。
“我也不占你便宜，我还是按照两成拿，剩余的就用灵药抵，灵药供给到我肉身跟上神识强度为止。”
“一言为定。”
陈丹妮生怕舒绿反悔，马上敲定了下来。
她现在还不知道，她今后有很多个日夜想为今天的决定扇自己大嘴巴。
舒绿的神识进步速度……那是肉身望尘莫及的啊。
谈妥之后，舒绿正准备偷偷拿出照灵镜，忽然想起来还是应该提醒陈丹妮一声。
“丹姐，生生花产出的灵液最好不要自用。”
“嗨，那哪能啊，这么贵的东西，卖掉之后，可以支撑我和我姐修炼老长时间了。”
闻言，舒绿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她已经尽到了提醒的责任。
照灵镜被变成只有随身携带的化妆镜般大小，舒绿握在掌心，别人根本看不见。
她放开陈丹瑶，又往一株生生花上射出一箭，这一次她是照着根茎部位射的，可以伤到它，却不会浪费花盘里的灵液。
陈丹瑶嗷的一嗓子扑向生生花，哪还有心情关注舒绿，直接取出玉瓶和玉刀，小心地在花盘上划了一道小口子取灵液。
舒绿站在她身后，看似专注地看着她取灵液，实则一直盯着她微微抬起的手掌。
照灵镜上映出来的画面，不是她的脸，而是那株生生花。
花上缠着无数细丝，不用细数，也能看出至少有好几十条。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不过可能因为照灵镜，或者说是舒绿能力不足，照灵镜照出的影像十分模糊。
只能看出因果很多，却无法判断因果到底有多深。
舒绿收了照灵镜，偷偷表扬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