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洛阳后,他才发觉官场黑暗,若想要安宁要法纪,他便不能行君子之道。
唯有铁腕之治,才可保国安民,才能将这坏掉的世风掰回正道上来。
独身独行独道,曹操正法之路所受上的阻力是难以想象的,明里暗里受到了来自洛阳本土士族的不少打压,官场里也有人给他使绊,巴不得他下台来。
赴玉舞堂那场【鸿门宴】时,曹操虽有十分把握茶的里毒已被手下替换。但丁燕将茶盏递向自己那块,他还是止不住慌乱。
可丁燕在他面前以种笨拙演技将茶盏打翻时,突然间曹操又好像是寻到了同类般,含着笑与她相对。
有趣之人如宝物般珍贵难得,他许久未见这样让自己心动的女子了。
曹操怀有私心,总有一天,要把她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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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啸声撕破夜空的静寂,曹操思绪顷刻被此拉回现实。
几匹烈马目中无人般朝着巡夜的众人驶来。
曹操侧身躲过,手扶佩剑朝驾马之人厉声喊道:
“子时已过,尔等安敢犯宵禁!”
“你这小吏,也敢挡老夫的道?"
马上之人显然喝了不少酒,语出狂妄,对曹操不屑一顾,欲驾马而走。
但曹操哪会让对方离开,手起刀落,砍向那人坐下之骑。
伴随着马的痛苦嘶鸣,曹操面露杀意,冷漠地吐出两字:
“下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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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烈马撞倒的众差役们也匆匆赶到,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明着在曹大人面前犯法。
“老头!你.....”本气势汹汹准备上去质问的差役,当看清下马之人的面貌后,被惊得后退两步,顿时语塞。
此人,他们可惹不起。
见手下怯懦不敢上前,曹操冷哼一声,朝对方问道:
“瞧把我弟兄吓得,你多大官啊?”
“哼,吾是皇帝面前小黄门蹇硕公公的叔父。
你小子伤了老夫爱马,得给它磕头请罪!不然老夫绝不轻饶!”
那人全然不知自己已死到临头,还在猖狂。
曹操自然知道蹇硕,他是皇帝面前最得脸的宦官。
而他的族人仗着蹇硕得势,没少作恶,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早已是罪无可恕......
“哦?
等会你别向我磕头求饶就行。”
曹操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夺过差役手中的漆棍,大力朝对方挥去,一下将其打倒在地。
“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这,罔顾法纪,仗势欺人之辈!”
居高临下的曹操面露冷色,再次挥下漆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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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北都尉曹操当街杖杀蹇硕叔父蹇图之事,便在洛阳城内传开。
百官提及此事一片哗然,他们都没想到,这曹操真有那个胆,敢虎口拔牙。
【切,咎由自取。】
正于后院晒衣服的丁燕得知此事后摇头笑了笑,像是早有预料般。
那位蹇图大人昨日是在玉舞堂寻欢作乐后离开的。走时已过子时,按理说不应出去的,可那人喝了不少酒,怎么劝也不听,发酒疯时还扇了前来劝架的珠翠姐姐几巴掌。
天地之道,沉水入火,自取灭亡,这回倒是让丁燕看见活生生的例子。
春风和煦,阳光正好,丁燕终于晾完了所有衣服,空气中弥漫着皂角的清香,件件轻盈罗衣随风摇晃,在衣影交替间,她好像看见个男人的身影。
既熟悉,又陌生。
“......孟德?”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将这两字脱口而出。
曹操用手拂开晾着的湿衣,笑着走到丁燕面前,指了指廊下,示意他们去那里坐着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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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第一次唤我表字啊。”
丁燕没想到对方再见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也对,从前她总是曹大人曹大人的喊,今天不知怎么了,竟呼了大人的表字。
【呼表字】那可是亲近之人才被许可的叫法。
“曹大人,是燕失礼了,以后不会......矣?”
脑袋被曹操轻轻敲了下,丁燕小声吃痛了句。
“我喜欢这称呼,以后就这样称我吧,阿燕。”
少年笑得灿烂,比春光耀眼,温暖得足以消弭俩人之间冰霜嫌隙。
“好,我知道啦....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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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别之时,丁燕特地去屋内将那日他托珠翠带给自己的木匣还了回去,曹操接过后面色有些郁闷,这么好的东西,她竟不收下?
像是看出对方的狐疑,丁燕摆手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