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公子。”身后的马车中传来女子清冷而沉稳的声音:“公子所做之事于公子眼中不值一提,吾所行事,亦如是。公子不必介怀。”
“恩怨已了,何必纠结?天高水阔,有缘再会。”
说罢,骏马扬蹄,愈行愈远。
秦卿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马车渐渐的不见踪影,面色虽平静,心中却微微叹息。
分明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本无心其他,一心报恩,可见对方这般洒脱,他心中莫名的涌上几分失落,说不清道不明……
马车慢悠悠的行走,拐过几道弯,走过几座桥,穿过一个冷清的小巷,在一处小巧的民宅后院停下,几人下了马车。
“师父,我听秦公子叫她宫师妹?”清暖耳朵灵的很,她想了想,带着几分问询:“天下间哪有那么多姓宫的女子?那姑娘莫不是就是宫晴雪?”
“对。”李彤点点头。
“四大美女之一啊,蒙的那般严实做什么?!”浅夏撇撇嘴,颇有些遗憾。
“书中有看杀卫玠之说,那宫姑娘若不蒙面,怕也有性命之忧。”虞漠支着下巴,语气温柔而正经。
“虞漠说的有理。”李彤点点头。
“可是师父,秦公子和宫姑娘分明不是拜在一人门下,为何要以师兄妹相称啊?”清暖满脸的疑惑,她分明记得师父说过,宫晴雪的师父是位师太,秦公子的师父是位道人呀。
“因为这两位乃是亲兄妹。家逢大变,幼年失散,两人分别入了梅山派与太素门,后来长大学成,在报仇时相认。所以两人门下的弟子很是亲近。”说来这也算是一段佳话,彼时也曾在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
“难怪。”四人闻言齐齐点头,不约而同的感慨道:“师父,你懂的好多呀。”
“江湖上这些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惹了一个有时便等于惹了一堆,虽然未必惧怕,但是有时却很恼人。我所知十分有限,你们要自己多听,多留意才是。”
李彤看了四个徒弟一眼,对淡茗和虞漠开口吩咐道:“咱们便在这里分开,淡茗,虞漠你们不是一直想要闯荡江湖么?便从这座城开始。”
淡茗和虞漠对视一眼,两人早有心里准备,规规矩矩行礼。
“是,师父。”
“可记得为师的约法三章?”李彤看着两个小徒,心中涌起几分家有女儿初长成的骄傲感。
“徒儿时刻铭记于心。”
“南淮城宫府便是一个小棋局,你们两个局外之子,可随自己心意,好好入局体会一番。”江湖险恶,并非只有你死我活的大战才能体会其中残酷,很多暗处的你来我往,都可窥见其中端倪。
“浅夏与清暖年纪尚小,便与为师做一回看客。”
“是,师父。”
看着几人进门,淡茗和虞漠面面相觑。
“师姐,你有什么打算?”虞漠率先开口。
“师妹呢?”师姐妹这么多年,淡茗最了解虞漠,早在师父透露这番意思的时候,想必虞漠就开始想法子了,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儿,交给虞漠就好。
两姐妹跟着师父下海捞珠,上崖采药,搏过大鱼,斗过猛虎,早已默契十足。
“想法子,进宫府呗!”
两姐妹相对一笑,并肩远行。
“师父啊,咱们真的就只是看个热闹啊?”浅夏漫步在小院中,很是无聊,她已经十三岁了,才比虞漠师姐小三岁而已,她也想出去玩。
“浅夏,你现在修到第几层了?”
“好,师父,咱们看热闹也挺好的。”浅夏呲牙咧嘴,立刻换了副狗腿样。
“嘻嘻,三师姐,你想出去玩,还要加油啊。”一旁的清暖差点笑趴下,三师姐太有趣了。
“我是替师父可惜。”浅夏眼珠一转,换了说法:“咱们师父,放在话本里,那就是世外高人!哪里有世外高人看热闹的道理啊,不都是关键时刻定乾坤的嘛。”
“我觉得,师父就是喜欢看热闹,我也喜欢。”清暖毫不犹豫的表达自己对师父喜好的支持:“这事儿跟咱们师父什么关系都没有,哪里需要师父出手啊!要是将来师姐你遇着抢亲了,关键时刻,咱师父肯定给你定乾坤!”
“你个坏丫头!”浅夏一下子扑过去,要抓清暖,清暖早有准备,溜的飞快。
看着两个小姑娘在小院中闹做一团,站在台阶上的李彤也不由的勾起嘴角。
若是能一直这般天真无邪,开开心心的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