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叶借着月色,看着门闩上那把刀越发使劲,而门闩也有马上被撬开的痕迹,心跳到了嗓子眼,短暂思索后,她连忙拿过一旁的堵门的棍子躲在门后,打算一会人进来就把他们打的措手不及。
只听“窟窿”一声,门闩被拨开了,林扬带着他的外甥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往里面探。
林织叶鼓足勇气,抬起棍子不由分说打下去,大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家里进贼了!”
夜色太黑,她不知道自己打的是哪里,只听着两个男人轮番的哀嚎,随后街坊邻居家里亮起了几盏油灯,自家的油灯也点了起来。
林扬和外甥本打算小心作案,眼下是不成了,只能夺路而逃,而林织叶拿着棍子穷追不舍,她一定要为家里人讨回公道。
林扬的外甥见抽身困难,便想拿刀还击,刀光一闪而过,林织叶只觉得刀风擦过自己的脖颈,当即呼吸一窒,上涨的情绪瞬间熄灭,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再一醒来,她就在这摇晃的马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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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林杨和他外甥的说话声传来。
“可是,舅舅,这丫头,不是林织秋啊。”
“只要是个年轻丫头,谁在乎呢。就是最小的林织芳也成啊。宋员外都会高兴的。”
一般人可能这个时候会方寸大乱,但是林织叶不会。
穿越前她可是公司里外号“铁面女王”的工作狂人,什么样的奇葩甲方,再烫手的项目她都见识过,在古代被绑架算个啥。
她开始四处摸索,希望能找到什么能帮助她逃脱的工具。
就在这时,马车颠簸过一个大坑,一个石头从车厢边缘的缝隙中滚了进来。
林织叶的心跳加速,如果她能用这块石头磨断绳索,就有可能在他们不注意时逃跑。
她小心翼翼地将石头夹在膝盖间,开始摩擦绳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马车的颠簸使得这个过程充满了困难和痛苦,但每一次痛楚都在提醒她,除了坚持,她别无选择。
终于,当最后一根麻绳断裂,林织叶的双手获得了自由。她紧张地解开脚上的绳索,然后小心翼翼地移向车厢的尾部。
成与败,她只有一次机会。
马车缓缓驶过一片树林,林织叶看准机会,在两个男人的视线被树木遮挡的一瞬间,她推开车厢,纵身跳了下去,摔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
顾不得身上疼痛,林织叶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顺着马车印记,一路狂奔。记忆中,除了高考测试跑八百米那次,她还从来没跑这么快过。
当林织叶气喘吁吁地跑回家门口,东方的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远远地,她就看见了林家人在门前焦急守候的身影。
林织芳一眼看见姐姐的身影,就像是失散多日的鹿儿找到了归途,慌忙地跑了过来,“二姐,你没事吧。”她哭啼啼地将头钻进林织叶的怀里,“你害我和娘还有姐姐担心死了,那个贼到底是谁啊!”
“是……”林织叶本想说出林扬和他外甥的身份,但是现在她们没有证据,而林扬家底厚,在村里也很有威望。
两家素来有嫌隙,林扬一定会倒打一耙,恐怕她们讨不了好。“夜色太黑,我也没看清楚。只是以后我们更要提防,将门加固,还得多放几个铃铛,才能及时警觉。” 她语重心长,却隐忍了心中的怒火。
林织芳紧随其后,心急如焚的问道:“二妹,你可曾受伤?”紧跟其后的林母,已是步履蹒跚,眼中满是忧虑。
“我没事,没受伤。我趁他们不注意,就逃出来了。”林织叶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母一边说着,一边止不住地流泪。
一家子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回到屋内,林母叹口气,“其实想也知道是谁,只是娘要去闹,恐怕也讨不回公道。都是娘没用,娘没有娘家人依靠,也没有夫君可依靠,才让你们受这样的委屈。”
“娘。”林织叶搀扶着林母,安慰道:“这不是没事了吗?再说了女人未必要依靠男人,自己也可以活的很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不嫁人一辈子都会被欺负的。”林母吸了吸鼻子,“好了,你没事娘就放心了,娘去给你们做饭。”
林母走了,只留下林织叶和两个姐妹。
林织秋为了贴补家用,针线活向来是不离手的,这会坐在铺上跟林织叶说话,手上穿针引线的动作也不停歇,“我看,索性就听叔叔说的,我嫁给宋员外做妾,这样一来,不光不用因过十八不嫁给朝廷税金,还能拿一笔不菲的聘金给你们置办点东西过活,我也能有个终身依靠。”
说这话的时候,林织秋的声音闷闷的,林织叶怎么不知道她是为全家着想,才不得已要牺牲自己,安慰道:“大姐你别这么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