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容一怔,就见那妇女面色大变,惊的便往上房外跑。
可跑两步便又跑回,“咋办咋办?”
“门外是啥人?”夏静容眯眼。
“……”
“窦桂花你不要躲,我知道你在这,赶快出来听见没?”声音再度传来。
再这般下去,这邻居的全都应该出来看戏了。
夏静容直接走出,猛然打开门。
男人见到开门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妮子,还怔了下。
刚疑心自个是不是找错门,就见到院儿里边正要找地方躲的妇女。
他面色一变,跑进,抓着女人手便严声说,“你果真在这,你果真去拿了那通告,你这女人还有没良心?”
夏静容默默把大门关上,阻拦外面想要看戏的邻居,慢腾腾的走入上房。
梁氏早在男人进来时便躲起。
这会上房中唯有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夫妇的俩人。
窦桂花大约是被男人抓痛,有一些恼火的说,“我怎就没有良心?我还不是为咱家,你也不瞧瞧咱们家全都破成啥样?”
“那也不可以拿这昧良心的钱,如果不是夏福柏,咱都要死。她是来追债的,找到夏福柏还会放过他?”
“啥叫没有夏福柏咱都要死?没有他,士兵也会救咱,就是早点晚点罢了。你也晓得她是找夏福柏追债的,他欠债不还表明他压根便不是个好的。”
“不管他好坏,我就只认是他救过我一命。我跟你说,窦桂花,你今日要敢拿这钱,回去我就休掉你!”
窦桂花听言当场怔住,不敢相信的看着丈夫,“你要休掉我,胡家宝你为个只见到过两回面的人要休掉我?”她说着便哭起,“我来这儿报信又咋啦?我又不晓得那夏福柏如今在哪里,最多便是跟他说们不要在晋阳府找,外面那么大,他们找到死也未必找得到夏福柏,你便为这你要休掉我,你才没良心。”
她哭的稀里哗啦,男人大约也觉察到自个的话重了点,瞧她哭的惨便有一些无措。
“你,你有那种心思就是不对。嚎啥嚎,在人家中哭成这般像啥样?归家!”
胡家宝拉她便要走,夏静容究竟还是将那10两白银递交给他们。
她是个有信用的人。
窦桂花一喜,伸手便要接。
胡家宝眼一瞪,“你敢拿我剁了你的爪子!”
窦桂花吓的立即缩回手,狠狠看夏静容一眼,“你干嘛不早一点掏出来?”
而后,就被拉走。
夏静容,“……”真的不怪她,她无非是谨慎些罢了。
窦桂花走了,夏静容回上房,瞧见桌子上的容像。
想了下,还是把他从新贴回到通告墙面上边。
她又在家中等十多日,这中间又有三位过来讲见到过夏福柏。
一个是醉汉,看着就不着调。
一个是摆摊儿的老奶奶,年龄虽大记忆却非常好,说夏福柏去他们小摊儿要了碗水饺吃。期间提起过,他要离开晋阳府去找老婆孩子。
可究竟去哪,老奶奶便不知道了。
还有个书生,说见到过夏福柏跟一个士兵站一块讲过话,后来那士兵走了。
杂七杂八的消息一整,夏福柏的确不在晋阳府了。
她搓了搓眉头,那岂非大海捞针?
梁氏突然眨了下眼,说,“老夏家。”
夏静容一愣,随后猛的站起。
是的,老夏家?
最初从蓟州城逃荒出的难民,还是有好多人在朝堂救灾后回去的。
夏福柏离开晋阳府,要么是得到她们的消息去了定州府,要么可能只是知道她们不在晋阳府,那他头一个去的地方应当会是老夏家。
从晋阳府去蓟州城更近,夏静容想着都出来了,那索性乘着这机会回趟老夏家。
可以找到夏福柏顶好,不可以找到,那也要有仇复仇。
她还记的被夏福杨砸了脑袋并夺走钱的事。
思及此,夏静容就埋头开始写信。
两封,一封给水姨的,一封给史毓贤,表明自己还要一些时间才可以回,叫他们照料家中,不必担忧她们。
写完塞入竹木做的信筒中,就带信去找韩老板。
她想打探这两日哪有去定州府又有信誉的客商,想不到金草厅医堂正要送批药去定州府那里的医堂,并且时间有些赶,下午便要出发。
夏静容立时便把装信的信筒递交给韩老板,给送货的带头人钱,请他务必将信送到。
这事儿有韩老板在,当然不用担忧。
韩老板知她要走,还有一些感叹。夏静容请他要是再见到柏羊那个小不点,帮忙带句话说她走了,她便不去他小叔那里打搅了。
随后夏静容开始收拾行李,又到通告栏那里揭了夏福柏的容像。
从窦桂花那她除了知道她父亲不在晋阳府以外,还晓得了抓贼匪这事儿他父亲也出过力。她担忧有人对他心存怨怼,拿这一张图四处找他。
毕竟,这容像太过栩栩如生。
夏静容揭容像时,还听见四周人议论。
才知道还真有人凭容像找到了人,正是那家打铁弟兄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