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逐渐散了,夏静容刚想回,就见到曾庆义的二儿媳过来,“静容,我公父亲回了,叫你过去趟。”
夏静容知道曾庆义今日一早就出门,如今回来便叫她去,是听讲了这里的事儿?
她点了下头,独自去了里长家。
想不到一入门,就听见袁氏的声音,“这般的人家,我可不敢再叫她们住。”
夏静容的步子轻轻一顿,边上朱氏走来,把她往旁边拉了下。
随后压轻声说,“静容,你胆量也太大,家中遭贼你怎不大声叫,就这样将人捆啦?你这般不是将人得罪死?”
朱氏没有去看热闹,她今天一早就去河边洗衣裳。那时还奇怪今日洗衣的人怎么这样少,等回来才知夏静容这里的事。
她也没有亲眼看见,当然不知道夏静容那时的手腕。
“你才来明勤村,这般开罪人对你跟你们家全都不好。”
夏静容知道朱氏是为自个好,虽说不赞同,可还是笑说,“婶儿,我要不这样做,人人全都会当我家任凭人搓捏,那我还可以保的住我家新盖的砖房么?”
“可……”朱氏语塞,她自然知道有好多人在背地中揣测夏家有多少钱,妒忌的有好多。
实际上一开始她便提醒过夏静容,叫她不用盖这样好的屋子惹人眼红,不露财还是有道理的,可是人家觉的自个住的舒服最要紧。
朱氏叹气,张了张口还想说啥,就听见上房中曾庆义的呵斥声,“胡说啥?你全都收了人的租房钱,讲好的事,哪里有说改便改的。你如今不让人住,那夏家一大家人,可以搬到哪去?”
夏静容就跟朱氏点了下头,直接迈进上房。
屋中除袁氏以外,还有曾咏珍,曾庆义的二儿子在,那个跟着袁氏母女俩来的娄家公子倒不在。
袁氏还是有一些怕曾庆义的,讲话声音立即便弱下,“可你瞧瞧那夏静容都干了啥事,如果不是她太招摇,怎会将贼招来。我全都不知道自家物品有没少呢,并且她今日还得罪了侯光子那混混,改日他上门来报复咋办?”
曾咏珍也在一旁说,“是呀,大伯父,我跟娘亲就俩弱女人,哪是混混的对手。静容妹子她们是不易,可我跟娘亲也非常无辜呀。”
“就是,咏珍这年后便要嫁到武家去,我盼着这些时间不要有啥波折。万一这当中出啥意外,那武家会咋想我家?”
曾庆义被这母女俩说的面色非常不好看,“你……”
“曾伯。”夏静容走进,“不住便不住,我搬走便是。”
住在袁氏的家中,老实说她也非常不舒适。本来想着没其他选择,住一月便一月吧。
可如今看起来,住到小镇子里也未曾不可。
戴叔是个值的信任的人,有他看着,自个完全不必日日赶回明勤村看屋子的进程。
她还可以乘机瞧瞧小镇的环境跟挣钱的办法,买东西也方便。
况且,她住在村庄中的目的已然达到,那一些心有不轨的人,已不大敢打她家主意儿了。
夏静容话音一落,曾庆义便蹙眉,“那你要住哪?”
今日闹这样一出,村庄中更没有人肯租给她。
“住到我那去吧。”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诸人寻声望去,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妇女,妇女声小,险些没有叫人听清。
王氏?
王安梅慢慢走进,站夏静容的身旁,对她一笑,“静容如果不嫌,就住在我家。”
“住你们家?”曾庆义有一些讶异的望向她,瞿家因为住的远,再加之这两夫妻俩都是不声不响的闷葫芦,在村中的存在感便非常低。
可他们家的状况,曾庆义还是知道的,屋子有一些破,家中男人前几月被砸了腿如今还躺床上,仨孩儿全都还小,一家几口便靠王氏做绣工换钱。
听戴大诚说,前两日夏家雇他们家每天中煮些姜糖水给大家伙吃,想来便是这样熟。
就是……
他还没有开口,袁氏便说,“你们家?你们家可是有男人的,这梁氏长的好看,夏静容又到议婚的年龄,住到你们家去,旁人可不得说闲话?”
这话非常不动听,可却也是事实,可曾庆义还是看了袁氏一眼。
袁氏撇了下嘴,轻声嘀咕,“为那点租屋子的钱,你家真不讲究啊。”
王安梅给她说的面色微红,手指头不禁扯了下。
“里长,住我们家去,不会有人说闲话。毓贤答应我,叫我们家男人跟大儿子住他家去,这般也方便。再者,夏家新屋子便盖在我家隔壁,她去看也近。”
曾庆义一怔,史毓贤?
那个小子倒一人住,家中也有俩屋,瞿豹子父子俩住他家,就在隔壁不远,问题不大。
就是想不到史毓贤竟然会答应,想来这多年的邻居,二家关系比他想象中要好。
曾庆义思来想去,全都觉的这是个不错的法子。
他弟媳妇不愿意,再勉强也没有什么意思,二家人全都住着不方便。
因而曾庆义转头问夏静容,“静容,你意思呢?”
“静容,婶儿家中虽说不大,可收拾的还干净。婶儿也感激你照料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