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眼珠向上翻歪斜，只露出充满黄斑的眼白。
阿婆转动浑浊的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南青宛，竖起手指在嘴巴前，压低声音森森说道。
“嘘！小声点，别吵醒它了！”
吵醒谁？
南青宛有些莫名其妙，她抬头看看不过不过几平米大的房间，除了那造型古朴的神台，里面只有她和房东阿婆两个人。
对方保持着这个姿势，右眼的眼珠子神经质的转动着，朝周围四处打量，似乎在警觉的观察着什么。
南青宛也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她再次将整个房间环视了一遍，确定屋内只有她们两个人。
过了好一会，阿婆才颤颤巍巍的放下手指，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它走了。”
整个过程南青宛都没有看到第三个人，她皱皱眉，疑惑的问道：“它是谁？”
阿婆没理她，反倒是站起身来，将手中快要燃尽的三支香插到神龛前的黑金色香炉中，白色的烟雾缓慢上升，香灰落了一地。
“.......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絮絮叨叨念完一长串话之后，阿婆才转过头来望向南青宛。
她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玩意，露出一个让人有些不舒服的微笑。
“小娃，你要不要来拜拜？”
南青宛指指自己，挑眉问道：“我？”
阿婆点点头，那上翻的左白眼微微颤动，语气虔诚：“只要拜了，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拜一拜吧，拜一拜吧！”
她一连重复了两次拜一拜吧。
南青宛从不相信神鬼之事，她望了望阿婆身后被烟雾氤氲的深红色巨大神龛，重重叠叠的红色珠帘挡住了神像的模样。
她礼貌又冷淡的拒绝道：“抱歉，我不信这个。”
阿婆并没有放弃，反而仍是眼神诡异的望着她，笑呵呵的说道：“没事，拜一拜就好了。”
南青宛微微退后一步。
眼前的老人看起来精神上似乎不太正常。
“请你把401的钥匙给我。”
她甚至用上了“请”这个字眼，如果换做以前，南青宛早就不耐烦这里的环境离开了。
但现在不行，她需要留在这。
阿婆定定的盯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南青宛冷淡平静的回望。
最终是阿婆先让了步，她转动了眼珠，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
“没事的，没事的，迟早会拜的。”
她颤颤巍巍的移动身子，从左边木制抽屉柜中取出一串黄铜钥匙，每一把钥匙上都贴着一个小小的标签，贴着401的那一把被取出来递给南青宛。
“拜了的人才能活的好好的。”她依旧不依不饶的念叨着，甚至在靠近南青宛的时候还陶醉的深深吸气。
“好.....香......啊！”
神神叨叨，莫名其妙。
南青宛终于明白周云彤脸上古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遇到神经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