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宫西殿,元春也没想到皇帝那么快就来了。连忙收拾好迎到殿外,却不想周高昱早已进来了。
周高昱眯了眯眼看向脊背挺立,正色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宽大的宫装掩住了她姣好的身材,还将细腻的肌肤遮的严严实实,不让人窥得半点风采。
抬头对自己笑时,又如冰雪初绽,漏出一点魅色,似有还无。就如昨日那抹水红的纱裙,让人心里发痒。
周高昱伸手拉起了元春,边往里走边问:“如今天气回暖了,你怎么还穿的如此严实。”
却不料向前的步伐微微一阻,向后看时,元春粉面微嗔,一双眼睛欲语还休。
周高昱猛然想起自己昨晚在那如雪肌肤上种下的点点红痕,不禁一笑。向后挥退了下人,径自拉着元春超里面走去。
玉罄几个见状连忙退了出来,眼中盛满了喜色,客气地招待刘顺子到侧间吃茶。
刘顺子忖度这情景,知道皇上一时半会儿是必不会叫人的,于是顺势跟着退往后面去了。
屋内,周高昱向后靠在塌上,将元春拉在怀中抱着,一抬手拔了元春头上的玉钗,顿时,一头如瀑青丝倾泻而下。
元春想,知道你好这一口,早备着了。不然姑娘家梳好的头发,你想拔一根钗子就解散了吗?哪那么容易。
周高昱果然极喜欢这头青丝,边摩挲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回来作什么呢?”
明明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经过一晚的缠绵之后,躺在一起说这话竟变得无比自然。
元春微微一笑,这次倒没作出害羞的样子,而是微微仰头看向周高昱:“没做什么,昨晚累着了,睡了一早上。”
周高昱哼笑了一声,心里对元春亲近的用语十分受用。
“朕给你赐了封号,你喜欢吗?”
元春听到这里一翻身爬了起来,双眼仿佛盛满了星河,直视着周高昱说:“妾很喜欢,多谢皇上。”
没有推辞,没有谦让,谢恩也显得十分随意,可是周高昱就是很吃这一套。
他的需求不低,但从小就习惯了掩饰自己的欲望。
等当了皇帝之后,也喜欢用规矩、制式来指引身边的人按他的心意行事。
这么做能使人心安稳,但自己一些很隐秘的欲望就无从满足。比如,后宫之中……
他幼时见过外臣内官对母族出生不高的皇子的轻视、嘲讽,就给自己孩子的生母抬高位份。
选秀时也更看重出生,于是敬事房以及众人都以为他更喜欢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
侍寝时一个赛一个的矜持娇羞,恨不能化身成一个木头,要不就是道学先生。
他的确对诗词歌赋感兴趣,但那是闲时的情趣点缀,不是一天案牍劳形,回到后宫还要点评题词,吟诗作对。
不过,他对此从来不置一言,更不可能去指点嫔妃如何侍寝。
贾氏的出现很让他惊喜,后宫之中不乏容貌秀美的嫔妃,百花独放,各有其美。难得贾氏知情识趣。
难得的餍足让周高昱的心情十分舒畅,朝事结束之后也愿意来小歇一会儿。他不说话,元春就静静地靠着他。
窗外暖风徐徐,不一会儿,周高昱就睡着了。元春听着他略微沉重的鼻息,轻轻起身,给他盖上一条毯子,后随手将头发挽了,走出外间来交代饭食。
看见元春出来,刘顺子连忙迎过来问好,口称:“小主”。
眼风往里面一梢,知道主子是斯斯文文做着说话呢,微送了一口气。
元春看着他笑道:“公公去歇歇吧,皇上睡着了。这边让小太监看着,也吃一口我们的茶。”
元春说的自然,刘顺子也乐的顺势承情,退到后面去了。
玉罄见此连忙迎上来:“主子?”
“皇上约摸要留下来用晚膳,你亲自去御膳房盯着。只要些好克化的家常样式,不要弄腻了。”
“是……”
吩咐完晚饭,元春就走到外间来盘点自己所得的赏赐。早上太累,没来得及细看上头究竟赏了些什么,如今一瞧,确实有不少好东西。
抱琴凑过来问是不是要登记造册收起来,元春笑着说:
“要登记,但不必收起来。布料得空咱们看一看,商量着裁衣裳。其余得用的就摆出来,白放着吃灰。”
等周高昱小睡一觉醒过来,就看见元春把一屋子的奴才指使得团团转。
周高昱见此轻笑了一声问:“你这是干什么呢?”
元春回身行礼,还不待叫起,就快走两步亲密地挽住周高昱的胳膊,笑说:“我在收拾屋子,皇上来帮我看看?”
皇上一挡眼,就觉得这些东西有点眼熟,细细一瞧,才发现目之所及,有不少是上午才赏赐下来的。
“这冻石是贡品,难得的好石头,又碰上了好匠人,天然去雕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