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气。
“青微！”
青乘风在后面喝道，疾步追过去，愣是没拦住。
“是你！”一道凌厉的女声响起，带着风落在青微的耳畔。
听到动静的青微转过头，对上扑过来的鱼丸，下意识抬手，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退后两步。
闭眼，空气一片沉寂——
预想中的攻击没有到来，只能听见耳边传来斯哈斯哈的抽气声。
她睁开眼，看到波斯猫挡在面前，碧蓝的眸中夹着凶光，显得危险迷人。
“白糖……”青微缓了缓神。
鱼丸被波斯猫按倒在地上，对着她不断呲牙，最后还是被青乘风一把拎走关回卧室教育了。
“没事吧？”她蹲下来，捏了捏波斯猫的下巴，松了口气问。
波斯猫摇头。
“谢谢。”青微低声说道。
*
处理好这场意外的插曲，青乘风满脸黑色的出了门，将鱼丸关在笼子里好好反省。
青微在窗台喂鸟，目光散漫。
卧室门推开一条缝，光影耸动，被关在笼子里的黑猫轻微眯起眼睛辨别，尾巴摆动着扬起又落下了。
波斯猫关了门，走了过来，停在笼子前。
“谢秋受伤不是你想的那样。”它压低了嗓音，冷淡的声音愈发沉，“不是因为青微。”
“是青微救了他。”
谢秋是那只鸟，是他们的同伴。
“那是怎么回事？我不希望你为她隐瞒什么。”经过青乘风的教育，鱼丸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激动，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波斯猫。
“是青微从其他人的手上救下来的。”
“而且你也看到了，她帮谢秋处理包扎伤口，喂水喂食照顾他。”
“所以你还想说什么？”
波斯猫步步逼近，蓝瞳死死凝住黑猫。
一字一句，堵得黑猫哑口无言。
沉默蔓延开来，良久鱼丸先败下阵来，低着头，“……是我冲动。”
波斯猫摇了一下尾巴，踱步至前，隔着笼子，将猫爪按在笼子前，“还有，我想带青微回去自然世界。”
鱼丸：“？？？”
我特发？？？
它猛地直起身，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充满了不可置信，理智将它未喊出的那句“你确定？”扼在喉咙中。
黑猫停住动作，压低声音极其憋屈地问了一句：“你真要带她去？”
波斯猫点头，嘴角微微勾起。
“你放心，我知道利弊。”它这样解释。
*
窗子外头起风了，将帘子刮起。
鸟儿的伤有些重，暂时还飞不起来，青微摸了摸它的头，将剩余的食物喂完，转身盯着桌子上的书发呆。
今天鱼丸扑过来的时候，她貌似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短短两个字，青微有些没听明白。
这个声音绝对不是自己和青乘风发出来的，那又是谁？
鱼丸？白糖？
青微直起身来，走到桌子前翻开，在纸张上圈画出来的词语像是透过虚空连成一串，映入她的眼帘。
通过帮助动物可以向波斯猫许愿。
“难不成是白糖？”她皱起眉头，“还是鱼丸？”
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东西，模糊不清，只来得及捕捉到半点头绪，就全都消失不见，隐匿于无形。
抬眼，波斯猫缓缓朝她走来，青微对上那双碧蓝的瞳孔，忽然意识到什么。
既然波斯猫都拥有许愿能力了，那么，能化为人，也算合理。
*
晚上。
像往常一样，波斯猫跟在青微身后，打算一起进卧室里的温暖小窝休息一番，还没来得及迈步，就被一门板拍在脸上。
“你今晚自己睡。”门“吱呀”一声又开了，白糖委委屈屈地仰头，就见青微一脸淡漠地丢了句话出来。
白糖：没有一点点防备。
关门，转身，躺下，青微的动作一气呵成。
她对着黑暗闭上眼睛，蹒跚错轨的呼吸在夜里无限放大。
青微想，波斯猫要是能化成人，那它有一天会不会不愿意回来。
发丝凌乱，搭在眸子，她翻了个身，把这个想法甩在脑后，目光落在外面的一轮月亮，“算了，它想去哪去哪。”
时针一步一步靠近“12”这个数字，青微的意识逐渐昏沉。
恍惚间，门好像开了。
波斯猫小心翼翼地跳上床，一动不动等待她醒过来。
青微的指尖动了动。
月光倾洒房间，她盯着面前压在身上的猫，脑袋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我不是关了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