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外,乔晋良站在那里等着,祠堂门大开着。
“过来给你娘亲上香,跟她说说你在孟家的情况吧。想着她在天之灵也惦记着你。”
“嗯。”
只有乔暖暖一个人进来,管家已经点好了香,祠堂外堂的供桌上,韩兮的牌位被单独被请出来,“吾妻乔韩氏 兮 之灵位——乔晋良 立”。这是乔暖暖第三次来祭拜,第一次是去年回乔家的时候,第二次是出嫁前几天,今天是第三次。同样每次,都是她一个人祭拜,她父亲从来没有一起。
接过管家手上的香,看着香的青烟冉冉升起,她想,这个在师傅回忆里温婉善良,坚韧顽强的女子,如今只剩下这牌位,是否也有诸多不甘和筹谋?
从她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娘亲就已经准备好所有的事情,照顾她的仆人,她从出生到十五岁所有要用到的东西,穿的用的,每年生辰的礼物。娘亲甚至刚刚生产完,都还来不及休息。就让她的老仆人和信任的侍卫她把送走了。
没错!她一出生就带着前世的记忆,同样带着不属于新生儿的精神力,记得从出生开始的一切事情。
记得她刚出生还浑身都是血,记得她只会嚎啕大哭,记得那个面容憔悴却忍着疼痛也要坐起来抱抱她亲亲她的女子。然后就被装在藤篮里,在那个大雪未来得及化开的初春被送往云隐山,一过就是十四年。
如今那个记忆里面容模糊只剩下温暖的怀抱和落在脸上滚烫泪水的女子,已经消失不见,变成的只是这眼前这冰冷的无生气的牌位。
娘亲,虽然她们母女情缘堪堪只有那几个时辰,但是你的爱却一直陪伴着她到现在,是她两世为人唯一感受到的温暖,这也让她对这个陌生的时代生出眷念和归属感。
娘亲的死是她心底放不开的结,解不开的疑团。一个在去世前有能力安排好她十四年来的事安稳,安排了韩嬷嬷和韩青叔叔保护她,怎么会保护不了自己,让自己香消玉殒。
师父口中那个足智多谋不输于男子的女子,怎么会放弃对命运的抗争?
“娘亲,我一定会找出当年的真相,如果真的是有人害您,我一定会为您报仇的!”对着牌位,乔暖暖重重得磕了一个头!“碰!”得沉闷的一声,直达心底。
再次走出祠堂,乔暖暖已经收拾好心情,只是眼尾晕红,额头也也有点青紫。
乔晋良仍然还在等候在祠堂门外,跟前两次一样。乔暖暖第一次来祭拜时,待了三个时辰,他也在外面等了三个时辰。
哼!人都没了,深情给谁看呢!乔淮安的存在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我已经按照约定嫁入孟家,嫁给了孟景逸。父亲大人之前答应的事情,是否应该兑现?”
那年的初春,她刚过完十四岁生辰,乔家的人来到云隐山,说是她父亲之命来接她回乔家。
正好,她和娘亲的十四年之期已过,十四年来她依着娘亲的遗嘱未下云隐山一步。如今正好回去,亲自找寻当年的真相!
回到乔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追问娘亲身死的原因,她发现乔家的下人都是她出生后换的,没有一个人见过娘亲。
父亲却说,已经给她相中了一门亲事,孟家孟景逸。乖乖嫁过去,就告诉她她娘亲死的真相。
“我也知道你一直派人在查当年的事,可是这件事知情人只有我一人,如果我不说,你永远查不到的。”
不得已她答应了亲事,也得益于上辈子的经历,在那个年代,婚姻并不是女子的一切,所以,不就结个婚吗!
看着大女儿红红的眼眶和疏离的目光,乔晋良心里很不是滋味,失去的十四年来看来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
“唉……你跟我来吧,去书房。”
—— ——
书房外
管家和青雀守在门外,乔晋良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
书房里,乔晋良一进门就背对着乔暖暖站在书案前,乔暖暖也安安静静站着。
两人不知过了多久,乔晋良终于开口,只是声音沙哑得厉害:“当年,你娘亲把你送走时,我是知道的, 但是我阻止不了她,因为她当时已经快油尽灯枯了,这是她对我最后的要求。还让我发誓,十四年都不许去打扰你。”
“娘亲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叫油尽灯枯?韩嬷嬷说,她怀我时身体一直很好,生产时,并没有什么意外情况。而且她既然把我送走,还安排好了一切,总不是一时起意。她定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才会如此。”
“你娘亲她……当年是中毒。”
“中毒!怎会……”
“是啊,我也觉得怎么会!可笑的是我连她中毒了都不知道,她瞒着我,瞒自己中毒了,瞒着找到了阎四更用金针引毒封于后脑。”
乔晋良回忆起那个处处独立,果敢开朗的女子,只是如今已不在了……
“所以,在生了我后,气血冲破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