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道,“不早点让它们随风去了,泽世子怎么能有由头又给你送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崔云杉笑意更甚了,“雪花,我总觉得你对泽世子很有敌意啊。”
公输不易翻了个白眼,他能对泽世子有什么敌意。
无非就是看又看不惯,说又说不得,心里不畅快罢了。
他见崔云杉仔细盥洗了一番,料想是要出门,便用修长的手指拧着那香喷喷的脸巾递了过去,讨好道,“姑娘你等会儿要出门能不能带我一程。”
崔云杉接过脸巾擦了擦脸,狐疑道,“谁跟你说我要出门啊。”
公输不易愣道,“我看你净面,以为要出去找长公主玩儿呢。”
崔云杉平淡地说道,“府里有客人来了。说是尚书府的宋三姑娘。”
公输不易脸色微微一变。
崔云杉捕捉到了这一丝不同的变化,心里大约不是滋味,随即又换上了微微笑意。
“上回就听门房提起过,宋安和宋羽姿来找过你。想来应该是你朋友,所以我总得万事妥贴一些。”
崔云杉总是眼底含着疏离而又不失礼貌的笑意,眉眼柔和间,让人如沐春风。
只有在面对雪花时,她才会情绪产生一些改变。
作为崔国公府嫡长女,她恪守本分,遵礼循纪,常被京中女子作为榜样,完美得无懈可击。
她早已知道雪花是个男子,可她就是做不到赶他走,想把他一直留在身边。
当她从门房口中得知雪花老喜欢往外跑,交到了新朋友,她那一夜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总是在想着,新朋友是谁。
她知道雪花喜欢珍藏版的字帖,于是她去重金寻来,专程放到书房里等着雪花去拿。
虽然不知道他拿去做了什么,可她只要看到他一脸开心的模样,自己平淡如水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她知道这叫喜欢。
她甚至都来不及梳理这感觉从何而起。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当某一天,雪花问她要赏赐时,她是多么的开心。
只要他开口,她什么都愿意给他。
直到雪花让她下请帖去宋尚书府,请宋羽姿过来赏花,她才知道,或许雪花的新朋友是个女孩子。
于是她写请帖时,心里隐隐作痛,眼泪一滴一滴掉在纸上。
思绪一飞,她又微笑着看着公输不易,“雪花要跟我一块儿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