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也是能镇着些的。
杨氏忙示意姜浈不必行礼,笑道:“我早听瑶姐儿说过你,之前你出手相助,我便感激不尽。但一直不便当面登府道谢。所以我之前便对瑶姐儿耳提面命,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夫人不必见外。我识些水性,便没有不救的道理。”姜浈客套回答。
“娘亲说完了没有?”裴瑶在一旁嗔道,面上已有些不耐烦。
“你这小妮子!”杨氏无奈看向她,“好了,我便不打扰你们了。”杨氏起身,转向姜浈时面带微笑。姜浈便微微颔首示意。
待杨氏离去后,裴瑶拉着姜浈看自己身上新做的裙裾。姜浈这才好好端详起来。
姜浈对布料,绣艺并不陌生。以姜浈的眼光看来,这条裙裾确实独特,做工也极其考究。
“看着不像是中原的工艺。”姜浈轻轻摸了一把,抬眸向她征询。
“阿浈姐姐好眼光。这是我大哥从西北带回来的。他托了位绣娘为我做了这条裙裾,那绣娘好像是从吐蕃来的,结合她们的绣艺和咱们中原的样式。你再看看,连这布料也是颇具特色的。”
姜浈打量了一眼裴瑶,心下称赞裴瑶大哥当真是好眼光,这条裙裾与裴瑶极其相称。眼前活脱脱一个明艳活泼的少女。布料与中原常见的白棉布有些许相像,但许是用了印染技艺,图案繁复且鲜艳。姜浈儿时曾经在母亲那见过一条裙裾,那布料尤为特别,与裴瑶今日所穿着的裙裾极其相像。只可惜那时的自己贪玩,匆匆见过一眼后便再也未曾见过。之后,她研究绣艺,出售绣品,无数次地想起自己曾见过的那块布料。也几乎寻遍了京城中的绣铺,皆未果。今日她又见着了这块布料,心中不免有些许澎湃。
“阿瑶,你可知这块布料可从何处寻来?”
裴瑶拉着她坐下来:“我就知你是个痴迷绣艺的,所以特地把你约来瞧瞧。只不过这是我大哥给我带来的礼物,我自是不清楚的,他兴许会知道。”
姜浈突然想起昨日猝不及防撞入的那一双眼眸,深沉如幽深的湖水,似是要拉着她一起沉溺下去。
又思及那次见面,姜浈内心有些古怪,他不必也不应上前拦着冯暄。广平伯府向来以诗书礼义著称,规矩森严,来客不入内宅自然也是一条规矩,他不会不知。可他进了内宅也不遮遮掩掩的,想必根本就未把广平伯府的规矩放在眼里。
姜浈觉着这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自己还是少与他纠缠些为好。但又思及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布料兴许有了线索,届时自己加以改进,或许又是如意坊一抢而空的爆款。
“那自然是极好的,”姜浈笑道,“我到时候若是做出来了,便送你一条。”
裴瑶这便喜道:“事不宜迟,我大哥今日恰好在府中,我这便叫他过来。”说着,便要叫竹韵过来。
姜浈忙拦住她,心中叫苦,这大小姐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阿瑶,这事不急。你大哥兴许此时不便过来,……”
话未说完,姜浈见裴瑶视线突然移开,立即止住了话头,也望过去。
竹韵已快步走至裴瑶面前,低声道:“小姐,侯爷来了。”
她本就在屋外候着,哪曾想今日侯爷突然过来,她欲进屋通报,侯爷身旁的薛端伸臂拦住她,她立即把脚缩回去。只能在屋外干等着,心中求她那千金小姐和姜夫人别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否则到时候侯爷又要管教小姐,小姐又找她秋后算账。两人话题转至自己身旁的侯爷时,她整颗心都提起来了。她试探着向薛端望过去。
薛端其实也甚是费解,自家侯爷练完武后碰见了老夫人。杨氏当时刚从裴瑶屋中走出来,脸上仍带着几分未消散的笑意。裴瑀上前与自己母亲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改道往裴瑶住的厢房走。薛端了解侯爷,眼瞅着裴瑶身边的丫鬟马上推开门进屋,忙伸臂拦着,让她勿进屋惊扰了她们。可他仍是有些摸不清楚侯爷近来的反常举止。
直到裴瑀轻声道:“进屋通报吧。”
竹韵见自己身前那铁臂一缩,忙不迭进屋去了。
裴瑶,姜浈皆有些惊诧,二人尚未回过神来,裴瑀便进屋了。
他今日并未外出,所以只是穿着常服,去了几分武将身上的威严之气,却添了几分儒雅与平和。
之后,似是有些意外姜浈在此处。
姜浈无心去想这人怎么刚好便出现在这里,起身行了礼。
裴瑀颔首,算是回应。
他淡道:“我前几日去平阳伯府送礼时,恰好与夫人见过一面。”
裴瑶疑惑,往日侯府送礼名义上是她哥亲自去送,实则不都是侯府仆从去送的?加之姜浈又是女眷,二人也不应该见面呀。不过也罢,左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大哥,你来得正巧!我方才正要找人寻你,你便来了。阿浈姐姐有问题要问你。”说完,便给姜浈使眼色,示意她快问。
裴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