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沉重。
于是,他果断停下脚步。
三人不由自主地跟着停下。
随而,只见方正忽然蹲下身,以命令的口吻扭头对岳临溪吩咐道:“上来。”
岳临溪一愣,他望着方正宽阔的后背,一种他无法辨明的情绪从心底钻出,而后,他又一次摆出了标志性的疑惑神色,歪了歪头...
似乎,从遇见姐姐开始,令人费解的事情好像变多了呢...
与之相对的,小兔却莫名露出激动的神色,像是撞上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难掩喜色,甚至兴奋地对乐一秒做了口型,像是有一堆话要说。
乐一秒笑了笑,路过岳临溪身边,半开玩笑地调侃道:
“方正你是嫌弃临溪走得慢吗?”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岳临溪的肩,示意他听话。
本还杵在原地难得不知所措的岳临溪,立马二话不说地爬上了方正的后背。
方正顺势将起身。
他迈开步子的瞬间,岳临溪眼前的景象却渐渐恍惚起来,烈阳高照的海岸变为了一条笔直的柏油路,两旁的树木朝天空伸出细细的枝桠,光影从缝隙落下来,打在鬓角斑白的中年男子头上。
男子背上的小男孩盯着父亲泛着光亮的白发,好奇地咧开嘴角,然后伸出手抓了过去。
“嘶——”男子吃痛,拖着男孩屁股的手飞出一掌,“你还是不是我儿砸?你爸任劳任怨像头驴一样把你驮着,你咱还捉弄起你老子来了。”
男孩顿时“咯咯咯”笑个不停。
男子只好无奈控诉道:“真是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不对,从今天起你也不是我儿子了。”
男孩听到这话,停住笑声,疑惑地歪了歪头。
男子继续念叨道:“你到你新爸家后,可不能扯他头发,把别人扯秃了小心他把你揍飞!哦不...那男的头像抹猪油似的,说不定摸着打滑呢!”他说着也自顾自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角却不自觉溢出了泪花。
像是为了转换情绪,他又转移话题。
“想你出生的时候,你长得跟个瓷娃娃似的,让我把你误认成了女孩,咱家在村里又靠着条小溪,才给你起了临溪这个娘娘腔的名字...但那也不能怪我!谁叫你妈当时没有反对!”
他情绪一会儿高一会低,说着说着,愣是绕回了原点。
“不过,你跟你了你新爸后,名字多半也要换了,这回,可不要取个女娃的名字咯~”
高亢的男声拖着长长的尾音,裹挟着夏日的凉风,在半空升腾。
思绪一点点变轻,仿佛也跟着声音一同上升、消散。
“临溪,是不是睡着了?”小兔开口问道。
方正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前走,语气冷硬地说:“睡着了好,身体恢复得快。而且,人也听话。”
“噗嗤——”小兔表情意外地笑出声来,“想不到你还会说这种话呢,简直就像操心的亲哥。”
乐一秒也跟着弯了弯嘴角,泛着笑意的目光,从表情冷酷的方正逐渐转移至沉睡的岳临溪身上,可视线落在岳临溪微红的侧脸,眼里的笑意马上就被忧虑取代。
“我才不要这么倔的弟弟。”方正一口回绝。
他不是会开玩笑的人,故而一向严谨明智的他并未听出小兔言语里的玩笑。
小兔暗自吐槽了一句“老古董”,转眼却瞧见乐一秒古怪的神色,立马收敛了脸上的调侃之色。
“一秒姐姐,你发现了什么?”她凑过去耳语道。
方正也注意到了情况,偏过头撇了身后一眼。
乐一秒沉声:“临溪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的要严重得多。”
小兔闻言,顿时睁大了双眼。
情况来得突然却又在意料之中,毕竟人的身体又不是铁做的。
经历了寒冷的雪山,又去了湿热的雨林,最后湿着身子抵达空无一物的荒岛。
这样轮番下去,不出问题才怪...
可又意识到自己这震惊的表情被摄像头捕捉到,连忙捂住了嘴,进一步压低声音。
“那怎么办?临溪不会...就这样被淘汰吧...”
毕竟,生老病死可不是他们能决定的,而且,如果岳临溪的身体状况真的到了无法继续比赛的地步,强行将他留下也只会加重病情。
想到这里,小兔继续忧心忡忡地说:
“而且,临溪都这个样子了,真的还要继续比赛么?”
但这话落进了方正耳朵,他却紧紧皱起眉头。
乐一秒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岳临溪的侧脸陷入沉思。
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延长节目组发现异样的时间,也只能期盼,临溪的病情不会进一步加重...
因此,她只能无奈地答道:
“先找地方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