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二十五了。”
Ellen又笑了, “你看你,非要装出一副老头子的样子,其实你不过是个十足的小伙子啊!”
“是吗?在你眼里,我真的是一个十足的小伙子?” 王焘盯着Ellen的眼眸说。
音乐是Paul Simon的El Condor Pasa,头盘已经上来了,王焘和Ellen的谈话已经很随意了。王焘感觉有眼睛在看他的背,于是想,在别人眼里,我和Ellen就好象一对热恋的情人罢。“永远也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王焘想,“可是到底应该相信什么呢?”否定一样东西总是很容易的,可往往转了一圈回来,会发现自己原先所否定的,竟是唯一的选择。
“Ellen,我想你一定常常去海滩游泳是吗?”
“恩,几乎每天都去。”
“你是爱穿巴西式的比基尼,还是法国式的比基尼去游泳呢?”
“很不同吗?”
“很不同。”
“不同在哪里?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恩,其实很简单。”
“说嘛!”
“是这样的,法国式的比基尼,你得撩开比基尼,才看得见屁股。”
Ellen笑了起来,笑声有点响,又惹了许多人看她。
“那巴西的呢?”
“巴西式的比基尼则恰恰相反,你得撩开屁股,才看得到比基尼-不同就在这里了-你平时穿哪一种呢?”
Ellen挑逗式的看着王焘的眼睛, “你希望看到我穿哪一种呢?”
“我希望看到的是,你穿着Saint Tropez式的泳装。”- Saint Tropez离嘎纳不远,是富豪和明星度假的所在,Saint Tropez式的泳装,就是□□的意思。
Ellen笑了,这一次是无声的笑,她的唇因为酒的关系,显得格外红润,湿湿的淡红双唇微张着,围着两排如玉般的贝齿。王焘刚刚注意到她的牙齿非常之白-再里面则是轻轻舔着齿尖的樱桃红色的舌头。王焘的视线集中在这一处小小的区域,一时间竟收不回来了。
音乐是Roberta Flack的Killing me softly(温柔的杀我),甜点上来了,王焘跟Ellen的谈话已经没有什么禁忌了-当一个女孩子喜欢你的时候,赤裸裸的调情会被认作是真诚的恭维,而当一个女孩子对你没有兴趣的时候,即使一个深爱她的男子用尽了这世上最美的词藻,她也会把这些话语当作是粗俗的勾引。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很少会有比男女间的吸引更不公平的事了,丑陋的外表下无论怎样也好的心,注定是要孤独的死去的,然后人们会同情他,或者她,很真挚的。
“你这么漂亮,不会没有男朋友罢?” 当Ellen有一点点醉意的时候,王焘问。酒后的心,常常是秘密的坟墓。
“恩,当然,有过好多。”
“你爱过其中的一个吗?”
她沉默。
王焘等待。
“是,就是我现在的男友。”
王焘当然不会认为Ellen指的是自己,“喔?”
王焘等着她自己倾诉,王焘知道所有的心都是或多或少不快乐着的,每一个人都会有倾诉的欲望,尽管痛苦并不是真的可以分享的。
“我是在Rio认识他的。”
“恩。”
“他是法国人,他有西班牙血统,他很英俊,很富有。”
“恩。”
“我们在第一眼相见时就爱了,你也许不会相信。”
“我相信。”
“我们渡过了很多很美的时光,象孩子一样的快乐。”
“恩。”
“但他有妻子,还有两个孩子,他比我大十五岁。”
“是吗?”
“他一开始就告诉我了,他认识我父亲,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恩。”
“他想离婚,我见过他妻子,她是意大利人,有很柔顺的外表,和狮子一样的心。”
“恩。”
“我恨她。”
“恩。”
“她用孩子要胁他,他很爱他的孩子。”
“恩。”
“我们争吵得很厉害,后来,他离家而居,再后来,他独自一个人去了亚马逊,我已经四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他一定很爱你。”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没有人知道。”
“也许将来你们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无所谓,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爱了,将来怎样,已经不重要了。”
“恩,至少你幸福过。”
“恩,人总不可能常常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