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畏怯,近乎是他们一发话,苗人便不敢不从的程度。
更何况眼下,有个小小的生命正被挟在他们手中。
眼见那老族长陷入天人交战的挣扎之中,直觉苗人还是会冲拥过来,沃檀咽了咽口水,伸臂挡在景昭跟前:“别,别怕,我给这寨子里的水源下过毒,他们真敢动手,我……”
“檀儿,”景昭拍了拍她的肩,慢声道:“来,让我与他们说几句。”
沃檀脸色绷得紧紧的:“你要说什么?这可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大难当头,怕是你牙口再好,人家也听不进去!”
景昭神情平静,笑说一句“莫怕”,便拄着拐杖上前几步。
沃檀心神吃紧,还当这是要玩攻心术。
例如与那几个面目狰狞的龟孙子说一说旧朝做的恶,或是告诉他们守的是个丢人的衣冠冢,实则老皇帝是个怕死的孬种,早扮太监溜了之类的话,以求击溃人家的坚守。哪知他压根没搭理那几条臭虫,开口便是问老族长:“想来,老长辈已知本王身份?”
沃檀嘴角一抽,刹那傻眼了。
都到这样要紧关头了,他居然还拿身份出来说话,难不成还指望人家跪拜王爷千岁不成?
她气得鼓起了嘴,好生没用的男人,早知他是绣花枕头一包糠,昨晚就不该马奇了他!真是倒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