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圣女妹妹,我有吗?”涂玉玉齁不要脸地挤了进来,他苍蝇一样搓了搓手心:“我刚刚带你躲荫,给你擦手擦脸,还帮你买糖葫芦呢!”
从腰间的小香囊里掏出一只小圆盒,那小圣女奶声奶气道:“养蛊的时候喂点这个,成蛊的时日可以缩短三年,蛊虫也能存活更久。”
涂玉玉震惊之余,又忙不迭接过:“圣女不愧是圣女!居然看得出来我的底细!我……”
虚头巴脑的一阵夸中,沃檀小踹了他一脚:“走了,还要去买东西。”
终于揪走了涂玉玉,沃檀往街市小逛半圈后,便往驿站回。
在涂玉玉神神叨叨,让她别跟田枝那母夜叉似的,学得凶气逼人的嘀咕中,二人回到了驿站。
涂玉玉去找严八堵嘴,沃檀则率直去了景昭所在的院落。
岂料到了那院落时,却见在月门外头守着的,竟然是田枝。
“怎么是你?”
田枝睨来一眼:“秦都帅在里头替人申冤呢,说是什么山匪的事,真是闲出屁来了,这么仗义。”
道是今日驿馆有个老仆,借送水的机会向秦元德喊冤,而一通问话下来后才知道,原来是他错将秦元德认作九王爷。
秦元德是个乐于助人的性子,听过那老仆所申之冤后,便亲自带了到这院落之中来。而此刻,里头当是正在澄诉冤屈。
沃檀本来也不乐意进去,恰好韦靖从里头出来了,便把手里的纸包给韦靖一扔。
打从知道病秧子真实身份的那日,沃檀就知道这姓韦的护卫看不惯自己,口口声声要捉她,心里怕是恨不得给她劈成八瓣儿。
至于为什么看不惯,左不过就是嫌她摸过他们王爷的身子,亲过他们王爷的嘴儿,消受过他们王爷的娇/躯。
沃檀素来是不服气的性子,是以每回见到韦靖一幅被人睡了媳妇似的,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就想大声对呛。
噫,这算什么?滑腿掐腰,她什么没干过?她还扒过他们王爷衣服,脱过他们王爷裤子,看过他们王爷的口口哩!!!
沃檀心里骂得正欢,东西递过去之后,却冷不丁听到韦靖说了声:“辛苦了。”
这仨字炸到耳边,沃檀心里一崴,脚步顿住。
她纳闷地看了过去,却见韦靖望来的眼神之中竟然夹杂着几许怜悯,像在看一个娘老子刚过世的稚龄孤儿。
想来再没有什么,能比这事更古怪了。
在韦靖佛陀一般的目光之中,沃檀起了浑身鸡皮。
奉送个白眼之后,她转身走了。
而便在此时,景昭的院落之中,被秦元德所救下的驿馆老仆,正说着自己的往事。
“那群山匪缺个识文断字的,得替他们分分赃算算帐。说起来,老奴我那时候也是个浑的,乡试落第后,本想去那荒郊找颗树吊死的,哪知道正好遇见他们在分赃……”
一群大字不识的白丁,连数都算不清楚。彼时正为了点儿皮料怎么分而吵得乌眉灶眼,见他一个巾帽长衫的书生,便率性捉去贼窝,强行成了那里头的一员。
那老仆老泪纵横,甚至竖指发誓道:“老奴从来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甚至还帮他们抢来的一个姑娘逃跑过,只那姑娘当时饿得没了力气,没跑出多远就被捉回来了。为了这事,老奴还差点被他们活活打死!”
秦元德义愤填膺地在旁补充:“这县官未免太过武断,查也不查便给人扣了罪名。几十年监刑满了,又拘在这驿馆里头充作奴仆,委实儿戏!”
“吱嘎——”
凳子离地的声音响起,是过于激愤的秦元德“腾”地站起身:“王爷!这等冤屈在前,必要严惩那糊涂县官,还人清白才是!”
景昭笑了笑:“秦都帅莫急,倘使这位老丈当真无辜,本王自会为他作主。”
这话后他思忖了片刻:“敢问老丈,适才你所说曾帮过一位姑娘,不知那人可还在?”
那老仆愕然了下。
景昭温声解释:“若得此人作证,本王为你脱这罪名,也就不必等那许多案卷翻查了。”
“这……”
那老仆低头回想了下:“那匪头子当时掳了那姑娘,本是打算要留下来做媳妇的。后来因为觊觎的人着实太多,甚至寨子里常有为了那姑娘打架的,匪头子瞧着不是回事儿,心里合计了下,便干脆把那姑娘卖到青楼去了。”
“青楼?”秦元德皱了皱眉:“可知是哪家青楼?”
“好似……是美仙楼。”
老仆这话后,景昭便吟思着接了话:“既知地方,将人寻来便好了。虽说寻人不难,但这事若换了旁人去办,就怕会泄漏……”
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
他若介入,便与翻案无疑,而若这堂案子真是县衙错判,那县衙之人若有所觉,必然会处理人证。眼下最好的法子,当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