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中尽是无边暧融:“似雪也没你这么窝赖,当真是猫变的不成?”
“你才是猫,你浑身长毛!”
“又说胡话。”
耳边响起他溺人的低笑,她的后脑勺像爬过一群蚂蚁,细栗潺潺。
眉间被他映下一吻后,她不满地指责道:“你又色|诱我。”
“我用色|诱么?檀儿不是向来馋我身子?”才听他笑说完这句,腰间便是一紧,猝不及防被放倒在他臂间。
相贴来得突然,她只觉他唇鼻诱人,便闭起眼懵懵承受着,如入五里雾中。待有东西渡了过来,她才矍然觉察到,他竟在给她喂药!
她使力想推开他,奈何唇舌被堵,脑后也被扣着,待那药喂完,她鼻子眼睛早苦作一团。
意识到被他作弄,她嬲得拿脚踹他:“王八蛋!我灭你全家!”
“檀儿,你是我的妻。”他伸手替她拭着吻渍,语中几多无奈。
她格开他的手,想也不想便冲口而出道:“我可以当寡妇!”
情绪过于激促,话没说完便被呛了啖口水,沃檀当即弯下腰去,咳得眼泛水泽。
咳着咳着,整个人像被浸在一片白光中,眼前又像起了一堵雾墙,身边的场景渐次消融,连原本帮她拍着背的病秧子都模糊起来。
她惊讶地直起腰,身子却冷不防向后仰了仰。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一个倒吸,沃檀蓦地睁开眼。
眼前,一团漆黑。
瞠着双目喘了半刻的气,沃檀才反应过来,意是个梦。
醒过腔来,沃檀矜傲地往空中抡了两拳。
撞邪了,发的什么怪梦!
……
转天中午,沃檀还赖在榻上时,门里的召令响了过来。
如沃南所说,她内伤虽无大碍,但背上的外伤还是牵得有些发痛。然而令不能不遵,便还是拖着一身的困意爬了起来。
彼时的六幺门中,杨门主正靠在背椅上,沉着声音说了句:“好个九王爷,果然多智近妖。”
沃南脸色微青:“可他为何这样说?难不成只凭那钥匙,他便可寻得古墓?”
“他这是在逼我们。”杨门主的声音喜怒不辨:“逼我们将鬼功球交出去,交给陈府,献给东宫。”
便在今晨,五皇子将古墓之事上奏圣听,道是寻得古墓之钥匙。
此举给五皇子邀了一功不说,又引得圣上下旨追查,还偏把这桩差派给了太子。
眼下太子领了差使,万一查到六幺门头上,便势必会引陈府与东宫怀疑,进而与这两方生隙。
所以眼下最好的法子,便是索性|交出那鬼功球当做人情,让太子把差给交了,亦可洗刷与旧朝的嫌疑与瓜葛。
毕竟那古墓莫说未曾寻到,就算是寻到了,六幺门也需维持这场结盟,需要陈府与东宫的势,一时半会不可能斩断。
沃南瞳孔暗了暗:“可他隐瞒了卢小郎的事,并未提及卢小郎。”
“这位九王爷,是在钓鱼。”杨门主抬眸远眺,笑意讥诮。
看起来像留有余地,在卖人情,可又何尝不是在引诱他们?
既如此,那便当一回咬钩的鱼。
但饵么,也不止他手里有。
此刻,沃檀正迎着杨门主的目光入了堂内。她尚懵着,不知为何又唤自己前来。
见了沃檀,杨门主神情一如既往的亲切:“小檀儿,来,上来。”
沃檀看了眼阿兄,有些忐忑地走去门主身旁。
杨门主拉着她的腕,蔼声关心道:“听你阿兄说你受伤了,今儿身子可见好些?”
沃南背脊木住,心跳骤然坠跌一瞬。
他根本……不曾报过这事。
可沃檀并不晓得内情,还道阿兄当真与门主提起过自己的伤,便点头答道:“已经好很多了,应该过几日就会痊愈。”
杨门主缓慢地唔了一声:“本该让你好生歇个几日的,但事发突然,想着还是宣你过来,想听听你可有何良策。”
话落,杨门主示意沃南,将事由从头至尾陈述一遍。
听罢沃檀恍了恍神,眼中仍是空茫之际,门主已然开了腔:“多好的机会。那位王爷本可造出翔实证据,借朝廷势力打压我六幺门,甚至端掉六幺门,可他却硬要留这么几手,让人好生不解呢?”
杨门主声音轻慢且虚哑,像极了普通的垂垂老者,然她后一句却问的是:“檀儿,你说这位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将整个六幺门的人扒拉几遍,沃檀充期量也不过小喽啰一名,素来门中之事哪犯得着与她说上几句的?故门主此举,她再是棒槌一根,也咂摸出不对劲来。
沃檀偷觊阿兄一眼,却见阿兄脸上僵得厉害,甚至可说是木然失色的地步。
沃檀心内惴惴,硬着头皮答道:“请门主恕属下愚钝,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