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侯片刻,我去去就来。”撂下这么句话后,管家便匆匆绕走了。
沃檀本以为很快能回,哪知等了一盏茶有余的功夫还不见人。她张目四顾,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去周围转转,毕竟这藏书阁的守备,相对松泛一些。
只她方往前挪了两丈,便听见小跑的脚步声,老管家急步出现:“让姑娘久等,请随我来罢,呃……”他看了看蹲着身子的沃檀:“姑娘这是?”
沃檀指了指地上,面露哀切:“这只蝴蝶死挺惨的,我想帮它入土为安,顺便超度一下。”
……
虔诚地念完地藏经后,沃檀穿桥过廊,跟在老管家身后几乎走过了大半个王府。
等终于拿了东西往回走,离水榭离得近了,便听得笑声阵阵,里头明显相谈甚欢。
她待要踏上水榭前的一处竹林,听得旁边的草丛里发出阵沙沙作响的动静,既像蛾子扑棱,又像落叶簌簌。
沃檀听过这种动静,极有可能……是蛇。
她心颤肉跳,从腿肚子爬起一股渗人的悚然感,被蛇咬的画面开始不停戳弄起旧时记忆。
便在沃檀冷汗迭出,欲要快步跑开时,那草丛开了条缝,嗖地钻出个通体雪白的猫儿来。
那猫儿四足着地,几下跃到沃檀跟前,仰着红红的鼻头,嘲她喵呜喵呜地叫唤。
它一双鸳鸯眼剔透如珠,两只前掌于空中抓握了几下,是索抱的姿势。
走在前头的老管家停下脚步,呵呵笑道:“这猫儿被我们王爷带回来后,除了王爷都不怎么亲人,姑娘倒是个例外。”
“……”沃檀对这份殊荣恨得牙痒痒。
见利忘义的贼猫,明明吃的是她的饭睡的是她的屋,明明她才是饲主,可这四脚兽一知道人家是王爷,就不讲道义地跟着跑了!小没良心的!
冷哼一声,沃檀无情地撇开眼,抬脚便往前走,哪知那猫,竟然窝赖得很。
绵软的肉垫在肩头一通乱踩,沃檀只能曲着颈子,暴躁地推那雪猫身子:“下来!快下来!”
早知道它是这么无法无天的猫,她就不该答应收留!
猫不肯放,人拼命扒,一人一猫正纠缠不休时,一道清磁般的声音飘了过来:“似雪。”
是景昭的声音。
他向前两步,视线投向那黏人的猫儿:“似雪,过来。”
听了唤声,那猫儿才不情不愿地撒开爪子,从沃檀脖子上离开。
“咦?皇叔几时养的这小狸奴?”平宜公主纳罕地跟上前,本想摸一摸雪猫的,却被回了记凶巴巴的低吼。
平宜公主皱眉:“这小奴儿性子可不够温驯,若哪日发起蛮来,挠伤了皇叔可怎么好?”
景昭掌心一下下顺着雪猫的毛发:“随主罢了,无妨。”
随主?随哪个主?
这话说得不通理,平宜公主正纳闷时,听得苏取眉唤了声:“佟儿。”
这声唤拉回了平宜的注意力:“东西可取来了?快让本宫瞧瞧。”
几方热切的注视之下,沃檀从袖中掏出一沓子银票。
真真的银票,盖着红艳艳的章戳,且面额不低。
平宜公主木愣住:“这……怎么是这个?”
“本王府中首饰多为母妃所留,先亲遗物,实不便相赠。”景昭开口解释着,温玉般的眸子毫无起伏:“苏姑娘好意本王心领,然本王宿疾难驱,苏姑娘今后着实不用再破费。”
窒息般的闷痛席卷了苏取眉,她身子轻晃,面色也白了几分。
苏取眉为何这般反应,沃檀实在不懂。
听说皇室之人赏的东西都不能随意变卖,是以在她看来,这窄窄长长的银票,可比要供起来的首饰实在多了。
见苏取眉迟迟不说话,沃檀歪了歪头问:“奴婢……先收着?”
不收着,又能如何呢?苏取眉贝齿轻咬,早知方才就不该顺着这糊涂丫鬟的话,否则也不至于受这般折辱。
用艰涩的声音道过谢后,苏取眉再未出声。
因着这出,亭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僵冷。
平宜公主干咳两声,带着埋怨地看眼景昭,却正好碰上景昭投来的视线:“可知今日为何唤你来?”
在平宜印象中,自己这位皇叔向来清和平允,是八风不动的温容性子。可此刻,那总是一团和气的目光之中,却有些喜怒不辨的正色。
平宜干笑两声:“皇叔不是念我了么?”
景昭也不与她兜圈子:“数日之前,你随驾的卫从曾当街重杖一妇人,可还记得?”
平宜心中咯噔,她怯生生地溜了景昭一眼:“皇叔……为何问这个?”
“当日是谁人指使杖责那妇人的?此番可有随你前来?”说话间,景昭扫了扫跟在她后头的几名仆随,而当中,很明显有个身影瑟缩了下。
“不过一普通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