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云在花园里等候多时了。他看着满园奇异的花朵,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摸了摸袖子里面的药瓶,十分地不解:“他给我这个药瓶干什么?我也没受伤啊。”
来之前,花飞白神秘兮兮地把一个药瓶塞在了他的手里,让他带着。无论他怎么问,他都不肯开口告诉他这个药是用来做什么的。最后在他的步步紧逼之下,他才说了一句:“你把这个药瓶给该给的人。”
“给该给的人?给谁啊?”他在花园里踱来踱去,左右都是大主教的人,就连花飞白也不见了,这让他感到有些心慌。
在这时护卫长领着琼琚来了,将他们二人互相介绍给对方后,护卫长就退到一旁站着去了。
空云认出了这个姑娘,她果然就是那天被扔出酒楼的那个姑娘。此时她打扮得光彩照人,不像那天那样狼狈,搞得空云有点不好意思看她。
但是琼琚却没有这许多顾忌。她大大方方地打量着空云,突然说:“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接住我的那个僧人啊!亏我还让人到处找你呢,没想到你就在这里。这在你们中原叫……”她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叫踏破铁鞋也找不着,后来很容易就找到了!”
空云愣了一下,解释说:“娜言小姐想说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琼琚兴奋地点点头,手指不住地在半空中急促地点了几下,眼睛里仿佛有光亮。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还有,你以后别叫我娜言小姐,要叫我琼琚。”
空云抬头看她,忽然看到她的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还是最近才形成的一道新疤,他心念一动:“莫非花飞白是想让我把药膏送给她?”
还未等他把药膏掏出来,一阵铃铛声就突然传了过来。
铃铛清脆,声音悦耳,但在琼琚听来却好像是什么靡靡之音。她的脸上丝毫不掩饰着对这个声音的轻蔑和鄙视。她冷冷地说:“粗俗不堪!”
空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位琼琚小姐并不喜欢这个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却好像是越来越近了。
铃铛声越发清晰,没过一会儿,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女郎就从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长长的头巾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她的腰身极细,行走起来婀娜多姿,一串精致小巧的铜铃铛挂在她的腰间,跟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声音。
女郎见到他们之后,立刻停下了脚步,将右手搭在心口处向他们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阿雅见过姐姐、神僧。”她的声音软糯勾人,要是一般的男人恐怕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了。
“原来她就是琼琚的妹妹阿雅啊。”空云默默地想,其实他认得她的这双眼睛,那天在酒楼,就是她把琼琚从楼上推下去的。想到这里他不禁转头看向琼琚,想看看她的反应。
琼琚看到她之后,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眼神也变得十分可怕像是要杀人一样。她冷着脸说:“温莎才过世不久,你不在她身旁为她祈祷,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提到温莎,阿雅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她说:“姐姐喜欢中原的文化,怎么不知道‘逝者已矣,生者节哀’的道理呢?相信我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每天以泪洗面吧?”
琼琚不想跟她说话,于是也不搭理她而是对空云说:“神僧,花园里虽然有很多好看的花,但是也有很多讨人厌的虫子。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
她说“虫子”二字的时候,眼睛明显盯着阿雅看,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空云也就顺着她的意思,说:“全凭琼琚小姐安排。”
听他这样说,琼琚就拉着他大摇大摆地从阿雅面前走开了。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就在琼琚经过阿雅身旁的时候,阿雅的眼睛突然闪了一抹红光,这时候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就突然摔倒在地上,眼睛里充满着无辜的泪水,嘴里直喊着:“哎呦,好疼。姐姐,你推我干什么啊?”
琼琚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那里作妖。过了一会儿她才冷冷地说道:“你闹够了吗?这种低劣的手段就不要再在我面前用了,我嫌恶心。”
因为她用的是当地人的话语说的,所以空云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是能够感受到她在极力隐忍内心的愤怒。
阿雅委屈地拉开裙子露出脚踝,脚踝上赫然出现一大片擦伤,红通通的渗着鲜血,看着就疼。她带着哭腔说:“我好疼啊……我动不了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的母亲才这样对我。可是,那都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了,于你我二人又有什么关系啊?”
空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心太软,见不得别人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当他看到阿雅脚踝上的伤口的时候就已经于心不忍了,况且现在阿雅都已经用中原语言喊疼了,他更不能够坐视不理。
他看了看周围,希望花飞白能够出现给他一点提示,但很可惜,花飞白看戏看得热闹,才不会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