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块钱到底从哪来的?”魏渊山心里虽对她骄傲,但综艺对她实在不友好,她怎么想到把工作辞了。他狠下心没看魏涞,手里拿着报纸,眼睛瞪得像杏壳。
魏涞如实回答:“我参加了个节目,领的工资。”
“值得把工资辞了?”
魏涞望见他的头发有些白了,腰弯了,突然就老了,她心里一酸,眼睛一闭,再睁眼,眸子坦然利落,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可以被理解的。
“老板给的工资低,不想做社畜,享受生活。”
后半句话现在是真的了,魏涞把黄乔削好的苹果给他,抬眼问:“你开车怎么开医院了?”
魏渊山没吭声,黄乔没好气地剐了一眼他,对魏涞说:“五点去早餐店干,十点跑车,开到凌晨两三点,熬得住?”
黄乔笑着调侃他,“不服老不行,魏渊山。”
魏渊山听她骂着,心里甜丝丝,以前在监狱里,一入冬,他多想让老婆暖被窝,想揉揉.她那两块.白花花滑溜溜的大肉,再亲亲嘴。
两个人在床上脱得精光,春光乍现,床吱扭吱扭响,吭呲吭呲办完正事后,黏糊糊地抱在一起,黄乔抚摸他胡须,再谈论两个争气的孩子,但魏渊山没想到魏涞把工作辞了。
当年魏远山还在牢里,家里欠债,黄乔一个女人没本事供应姐弟俩上学,魏涞也不哭也不笑,小小的人身姿挺拔,就站在黄乔对面,望着她用各种软话求债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妈,我不想上学了,让弟弟去吧,反正我学习差。”
啪地一声,小魏涞右脸五个手指印。
黄乔瞪大眼睛,扇她脸的手还在半空立着,她怎么能打她女儿呢?她女儿因为斑痣在学校收了多少委屈啊!
“魏涞,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小魏涞任她搂着突然嘴角往下撇,眼睛一闭,眼泪就像豆子一样一粒接一粒,如洗了脸,她哭得哑了嗓子,“妈!我不想上学了!我们一起供养弟弟!”
小魏远望贴在客厅门根,默默眨着湿润的黑葡萄样的眼睛,他心在哭魏渊山——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想过吗?”
魏渊山还是不舍得怪她。
“天生我材必有用,慢慢找路。”
这话是杨均之是之前宽慰她说的,现在她把这句话送给了魏渊山。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魏涞妈妈相信你。”
魏涞款款微笑。
魏镇路口坐着几个嗑瓜子的老妈子,黄乔倒认识,她身边的人是谁,一个矮墩女人拍手叫了一声,“这不是魏渊山姑娘吗?”
“叫什么去?”
黄乔笑笑:“魏涞。”
“对对,魏涞你几年没回来了,你爸出车祸,应该回来看看。”
“瞧着闺女长得多气派,大红唇,白脸蛋,黑卷发,谈男朋友了吗?”
矮墩女人没眼力见,魏涞早已变了脸色,冷冷地望她,镇里的人都这么惹人厌。
旁边女人锤她,“你这瞎婆子,没看到她生气了呀!”
直视两人离去背影,矮墩女人卒了一口,“不就是过了几年城市人的痛快日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土鸡变不了真凤凰。”
“听说魏渊山还吃了几年牢饭,真的假的?”
矮墩女人吐了花生皮,“他杀人了。”
“为什么?”
“谁知道,反正要偿人命。”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隔壁大黄村,看见魏渊山二姑,她说的,他们亲戚都这样说的。”
为了证明是真的,矮墩女人向几人投去不可置信的眼神,抿了抿大黑红唇。
魏涞的屋子还是原来那间,陈设未动,干净整洁,床头柜还放着她走时留下的魔方,一点灰尘都没,被单是新的,橘子味,混合阳光味,黄乔说:“喜欢吗?东西都没动,被单我看太旧,昨天去集上买的。”
魏涞无奈笑:“都是粉色,我又不是小孩。”
“成家立业才长成大人,”黄乔与她对视,“大姐说的对,闯荡几年心应该定下了,你也不小了,是时候……”
“妈,我有东西忘记拿了,出去一下。”
黄乔注视她出去,叹了口气,以她闺女这条件,难找。
黑夜深远辽阔,月亮似白银盘,整个大地像裹一层水银,应有风,树叶簌簌响,又传来几声蛐蛐与青蛙叫声,却不见踪迹。
晚上准备了几道菜,拍黄瓜蒜蓉,青椒炒肉,紫菜蛋花汤,还有黄乔最擅长的红豆糯米粥,俩人都默契没续谈下午卧室的事,黄乔怕魏涞被网上的人骂,喝了一口粥问:“综艺还准备去吗?”
“说不准。”
没应下也没拒绝。
“综艺好玩吗?”
黄乔一直再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