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官服的小官,连正眼都不曾看她,“谁家小娘子,赶紧领走。”
星月攥紧拳头,冲向排队之人,“大家请听我一言,这药方,孩童暂还不可服用。”
领药的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太医院下发的药方,怎么可能会错?”
也有人说出自己的疑虑,“我家小女喝了好几日,确实不见好转。”
“是啊,我家一双儿女也是如此…” 议论的人越来越多。
“安静,不许吵了。”
那小官试图压住舆论,“大胆刁民,来人,把这两个人,赶走。”
张太医在不远处的马车里休息,听到吵闹声,方才醒来。
“怎么回事?”小官见到张太医,赶紧行礼。
百姓见此,猜想定是大官,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张太医双眸迷成一条缝,看着眼前的女子,有几分眼熟,“本官可是在哪里见过姑娘?”
姜星月未理会他的问话,强压心中怒火,克制道:“张太医可知,这药方只可用做老者,壮年,孩童并非缩小版的成人,只是按成人的药量减半,并不可行?”
热症的方子,虽名义上是张太医所研,实情确实皇后所赐,他恍然,想起在将军府上情景,竟忘了她这号人才。
姜星月气愤难言,“张大人,你是否有再听?”
张太医语气委婉道:“这里人多眼杂,姑娘可否愿意,与本官一旁详谈?”
马车门前一对金色饰帘,华丽异常,内部金制雕刻,更显富丽堂皇,马车内不仅宽敞,茶具,点心,一应俱全。
彩云对这个张太医很是厌烦,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像个十足的小人,她时刻保持着警惕,
张太医笑意加深,“姑娘似乎很懂这热症?”
星月双眸微沉,“本人恰巧翻到过,记载此病的医书,张大人您研发的药方,确实精妙,可如今若孩童相继生病,还需重新拟定药方才行啊。”
“姑娘放心,本官身为太医,怎会不知,病无相同,怎会用同药之理,新药方已在研发,不过还需有些改动,姑娘一身行医的本事,可愿助百姓度过此劫?”
姜星月并不理会她的吹捧,“刚刚那个大姐,说那药是为自家孩童所用。”
“姑娘莫急,许是那妇人,是为家中其它病患所拿。姑娘若是还不放心,一会下官派人,再去一一告知,可否?”
姜星月见他说的真切,又如此谦卑,勉强信之。
彩云从旁听着张太医与公主,从病源,到药材,又到试药,她听得发困,在一侧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彩云被星月叫醒,“我这丫头懒得很。”
张太医眼神转动了一下,“不怪姑娘的侍女,是下官叨扰了,等此事告一段落,下官定亲前往府上,谢姑娘今日指点迷津。”
“本应亲自送姑娘回府,可病不等人,下官还得赶回太医院,抓紧研制新药方,方能安心。”
姜星月把能告知的,都已告知,又见张太医恭敬谦卑,这才安心与彩云离去。
路上姜星月才发现脚踝处隐隐作痛,彩云一边上药一边念叨着,“若是芳若姑姑知道,定是以为奴婢没照顾好公主。”
“奴婢去找辆马车,这让能让公主舒服一些。”
“好,你去吧。”
“公主哪里也不要去,就在等着奴婢啊”,彩云不放心的一再叮嘱,往前刚走两步便回头看看。
不过片刻,彩云便和车夫一起赶回来,可是却看不到公主的人影。
“姑娘”,彩云无措的喊着,她抓着一旁的商贩,“人呢?您看到刚刚坐在这姑娘了吗?”
“不知道?”商贩摇着头。
彩云手足无措,一会喊着姑娘,一会又喊公主,惹得路人频频回头,像是个疯丫头似的。
将军府外,彩云摔破了衣裙,手掌上道道血渍。
小厮急忙上前,“彩云姑娘这是怎么了?”
“楚将军,奴婢要见楚将军。”
楚丹辰听闻公主走失,眉毛紧缩,“你们都去了那里?”
“公主不见了,奴婢去找马车,公主就坐在那里”,彩云反反复复好似就这一句。
“你先告诉本将,从你们出府后,都发生了什么,一处也不要落了,冷静下来,才能尽快找到公主,若是时间久了,恐公主会有危险。”
彩云立马停住哭泣,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彩云回想去过的每一处,“买了姑姑喜欢的糕点,还有给忠叔买了茶具,哦哦,还有一个瓷瓶,公主说摔坏了将军的瓷瓶,想还一个…”
“对了,还有张太医,公主与遇见了他,公主还与他说了热症之事。”
“张术可有为难公主?”
“没有,他对公主很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