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忽然，林渊感到行希风的手指动了一下。
极其细微，却给了莫大的希望。
林渊侧过头，鼻尖抵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句：“我。”
良久，低头靠肩上的那人有了动静。
似是怕林渊担心，他用指尖摩挲了几下，说：“没事了。”
他的声音仍带几分未退的哑意，但落林渊耳里，却是从未没感受过的欣喜。
林渊轻轻嗯了声，隔被血浸透的衣袍，他轻抚上那处伤口，小心翼翼。
确认没有了之前源源不断、令人恐惧的温热血液后，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隔了半晌，他的语气转而责备：“要是复原不了，怎么办？”
“不。”行希风说。
“这么笃定？”
行希风侧过头，眼底残留了些许血丝。
他轻声说了句：“嗯。”
他们依旧保持相依相靠的姿势。
以至于高程赶来，前的这一幕怔了许久，他站原地，嘴巴张了好几下，却说不话。
好不容易回神，却被江茜拖走。
就刚才，当他和江茜西侧的石碑那处遇上时，瞬白了这两人的意图。
他们想要一换一，拿自己的命去换对方。
林渊和艾德里同化，是圆桌的后一个骑士。
而行希风则是后一个存于古堡镜门的献祭者。
但高程怎么也想不白，什么他们都十分默契地忽略了一点。
鲜血需要合二一。
无论是古堡的预言壁画，是艾德里和苏兰四世的残杀，也都预示了这一点。所以第十二个骑士也应该顺理成章，要和献祭者一起牺牲，才能把圣杯唤醒。
可这两人都对此熟视无睹。
如果说是无意，对于他们的能力来说，高程死也不相信。
但如果是有意的话……
高程的目光依旧落他们身上，微微蹙了眉。
刚才圣杯的修复力量下，他和江茜都想
起了一些事。
就像是把那些封尘的记忆，一点点剥离，抽丝剥茧般重新摊他们前。
高程向江茜，忽然想到一件事：“之前那个镜门线变动是你和林渊弄的？”
江茜愣了几秒，似有一丝心虚。
她偏头，半晌才应了一声，说：“之前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答应下了。不过除了这个外，就刚才，行希风也让我去确认了几件事。”
听她这么说，高程一下跳起来：“你知不知你这样做，给他们带来危险……”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到江茜眼角挂的一点泪珠。
高程顿了顿，只好缓了语气：“他找你确认了什么？”
“早期镜门的一些事，他让我去。”江茜依旧避了高程的眼神，“比如能不能靠镜门buff，彻底让人起死回生，变成镜像之类的。”
没等高程说话，江茜连忙说：“我也想过危险这事儿，毕竟他们了过关，连命也可以不要。但是你也知，之前我连发了好几封信件，到回复的也只是极少数，所以想帮个忙也没事，反正也联系不上……”
“不过奇怪的是，舞那我却收到了回复。”江茜说，掏了那封信件，“我记当时大家都跳舞，也不知是谁塞到大厅门口的……”
高程顺她说的过去。
只见信纸上写龙飞凤舞的“能”字，隔了几行写了个类似于条件的词语——主动祭命。
“所以你就把这个告诉行希风了？”
江茜点点头，眼神一下黯淡：“我不知这样，让他也成了镜像……”
圣杯具有强大的修复力，这点的确毋庸置疑。
但这么多人求而不的情况下，没有人敢拍胸脯说，一定能让所有人起死回生，也没人能保证主动祭命后，能和林渊一样。
况且是这种线索极少，极其混乱的早期镜门里。
江茜歪脑袋思考了儿，她实想不白，于是干脆放弃。不过尚未恢复的记忆深处，那些镜门里总是现一个落寞的身影，周而复始……
***
卡尔郡总算恢复了些生气。
劫后余生的人们靠变成废墟的城墙边。
他们血迹慢慢消褪，
身边的伙伴起死回生……疯癫地哭笑。
孔雪怔怔地李睁眼，上一刻痛哭的她，瞬破涕笑。一旁的尹秋岚仍旧就抱陈琳，到她一点点转醒，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夕阳一如既往，凝固无垠天际。
但和之前那次全军覆没下的情景相比，这一次却显温柔不少。
经历过了生离死，此刻才更加弥足珍贵。
即便时无情消磨一切，相爱中的恋人扬帆远行，历经沧桑后，他们依旧能某一处，某个时点，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