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一同来到铁笼面前。
铁笼中剩余四名暗卫面如白纸,旁边躺倒着一个血流如注,已经没了气息的暗卫,铁笼外,两名被断手筋脚筋,行动不能自如的暗卫则还在地上兀自挣扎。
晏羲和以手揩去溅在脸上的鲜血,眸中一片寒凉,对着笼子幽幽开口:“说吧,出口在哪?”
那四人面色几变,皆如锯嘴的葫芦般,对此闭口不提。
“不说是么?”晏羲和浅浅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手中铁剑穿过铁笼缝隙之中,直抵其中一名暗卫的咽喉。
“现在不说,以后......可就没机会说了。”
那暗卫喉咙吞咽了几次口水,在那剑尖又逼近一寸时,才慌乱道:“我说!我说!”
晏羲和眉梢微挑,剑还停在远处,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一直沿着前面这条路走,出口就在......”那暗卫边说着,边觑着晏羲和的神色,手却悄无声息地往自己下方探去,停在腰际,似是想趁晏羲和现下不设戒备之时,从背地偷偷去摸腰包中的三棱飞刺。
梁宿宁眼力好,觉察到了他的小动作,正欲开口出言提醒晏羲和。
可他似乎比她发现得还早,转瞬间听见那暗卫的一声嘶吼后,他应声倒地,下场与铁笼内另一名暗卫别无二致。
“别跟我耍花招。”晏羲和冷然出声道,“若耗尽我的耐心,最后一个可没有前几个那么痛快了。”
“兄台饶命!我......我说便是。”在见到一连几人都死状凄惨地倒下后,轮到倒数第二个暗卫时,他终是忍不住了,神色惶惶地告饶,一五一十地将出口位置交代了出来。
*
从暗牢中出来,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梁宿宁有些不习惯地抬手遮住眼睛,挡了下刺目的阳光。
空气不再稀薄,她胸腔的窒闷之感也消解了许多。她微微低头,看了眼手中长剑,这是晏羲和问完出路,转身便走时,她趁机从梁柱上拔的。
本意是担心在出路上有什么埋伏,想拿来用作防身的,但现下安然出来了,自是该物归原主的。
梁宿宁冲着晏羲和的背影,叫了他一声:“殿下。”
在他转身看她时,她弯起没什么血色的唇角,双手将他的配剑奉上:“您的剑。”
晏羲和垂眸,视线落在剑上,语气中有几分无可奈何:“你又多管闲事。”
但这次却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他不再对她此举有气恼之意了,更多的倒像是真的拿她没办法了。
听着他不断这样提起,梁宿宁怔了怔,想起自己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好像确实都在印证他的这句话——多管闲事。
他形容得如此一针见血,让她不禁失笑,要是八年前她不曾多管闲事,你三皇子现在有没有命活还说不准呢。
刚从暗牢脱身,梁宿宁身心一派轻松,以至于没能及时注意到眼前之人的不对劲,直到他身形一颤,摇摇晃晃地有些站不稳后,她才连忙神色慌张地伸手扶住他:“殿下?”
甫一稳住他的身形,梁宿宁便发现,他腹部伤口处的血越渗越多了,几欲将她为他止血用的布条染成红色。
梁宿宁见他如此模样,便知道刚才他又是在硬撑了,只怕早在不知何时的打斗之中,他便已是强弩之末了,百般隐忍只为不被敌人抓住弱点,落了下乘。
她忽的觉得,这些年来,大抵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背负了太多常人所不能及之事了。
只是眼下,梁宿宁焦急地四处看了看,他们二人从偌大一座暗牢出来,竟还身处于矮房这一片区域。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已不想深究了。
他二人皆是伤患,她还尚且需要个支撑借力才能勉强行动,更不要说再搀着一个身形比她高大一圈的他。
梁宿宁苦笑了下,这回她想多管闲事都不知道该怎么管了。